神,时间和永恒
Summary
本文旨在探索神是超越时间的还是在无限时间内永恒地存在。
牛津剑桥会议,2002年7月23日
我很高兴来到这里!尤其让我倍感欣慰是沃尔特(Walter)提及福音派哲学学会。神一直在英美哲学领域作很出色的工作。福音派哲学学会的成长只是这现象的一个证据。我带了一些我们的期刊《基督哲学》(Philosophia Christi),送给你们之中希望能够更仔细研究的任何人。无论是准成员还是正式成员我们都欢迎你们入会。这两种成员都能享有这份定期刊物,所以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邀请你在会议之后来看一看。
我今天要演讲的主题,列在节目单上的是狭义相对论淘汰了绝对的时间。但是,在这期间我对那个讲题改变了主意,并且我听了约翰爵士(Sir John)昨天的演讲,我很高兴我做了这个决定,因为我觉得波金霍尔(Polkinghorne)教授非常有效地炸碎了这个说法:狭义相对论已经淘汰了牛顿对绝对时间的观念。就像约翰爵士所说的,时间的概念或时间性,实际上是一个元科学或形而上学的基层概念,因此是无法用科学来做终极的定论。确实,我可以很大胆的说相对论实际上并没有教我们时间的本质是什么,它只教我们怎么样实际的测量时间。所以我很高兴我改变了我的主题,把讨论从强调狭义相对论转到一个更普遍的主题“神,时间和永恒。”
“神,”先知以赛亚宣称,“是至高至上,永远长存的那一位”(以赛亚:57章15节)但是以赛亚是一名先知而非哲学家,他并没有停下来反思神永恒的本质。最低限度,永恒意味着无始无终。说神是永恒的就表示在最低的限度上祂从来没有形成也永远不会消失。永恒的存在就是永久不变的存在。
但话说回来,我们必须注意的是至少有两种方法能让某个东西永恒的存在。一种是无时不在的存在,也就是说在每一个时间点都存在。如果时间向着过去和将来无限的延伸,那么一个无时不在的存在就会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存在着。祂将永远不会开始存在也不会不复存在;祂会永久存在着。通常,圣经提到神都是用永远长存和无时不在的字汇。例如,诗篇90篇2节说,“主啊,你世世代代作我们的居所。诸山未曾生出,地与世界你未曾造成,从亘古到永远,你是神。”这赞美诗的作者脑海中所呈现的是一位无时不在的神,从亘古的过去到永恒的未来一直存在的神。
另一方面,如果一个个体可以永恒的存在,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如果这个个体是完全没有时间性的,也就是说,是一个完全超越时间的个体,不在时间的任何一点,因此也没有时间的延伸而只是存在时间之外,完全没有开始和结束。那种个体只是存在单一无时限的“现在”如果你能接受的话。虽然圣经上没有明确地描述神是这种没有时限的永恒,然而却有一些经文确实暗示一位超越时间的神。例如,创世纪1章1节说,“起初神创造天地。”然后接着继续描述祂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的创造等等。因此创世记作者所想象的起初可能不只是物质宇宙的开始,而是时间本身的起点。既然神没有开始存在,这就引申神,在某种很难解释的层面上,存在超越时间的开端——如第一节所描绘的超越了宇宙中的时间起点。
同样地,在新约中也有一些值得注意的经文讲述神在时间之前的存在。例如,在犹大书结尾处的颂歌中,第25节,我们读到,“我们的救主独一的神,愿荣耀,威严,能力,权柄,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归与他,从万古以前并现今,直到永永远远。”在这段经文中,作者以一种不可避免的说话方式或语气提到神在万古之前就存在;在某种意义上,神超越时间而存在。如果时间是有限的并且有一个开端,那么神,既是永恒的,必然以某种超越时间的方式存在。
所以圣经有关神永恒本质的资料并不明显。有一些经文暗示神可能是无时不在的,也有一些经文暗示神可能是完全无时限的,因此,要靠圣经来解决这个问题是不太可能的。我们必须借助理性、神学和哲学的思考来裁定神永恒的性质。有些人可能会针对这一点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何不就干脆安于圣经的肯定:神既没有开头,也没有终结并永久存在,为何不就这么接受而不必在这两个有关神永恒的相对理论上做一个选择呢?”我想要提出两个理由来说明为什么我认为深入研究这个主题而不只安于这种极简主义的解释是很重要的。
第一个理由是属于护教的性质。那就是,现代自然主义经常攻击有神论或对神的信仰,这并非单纯的因为缺乏神存在的证据,而是因为,就像自然学者们有时这样声明,说神的概念不合逻辑,所以不可能有属于这种概念的个体存在。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著作《神与新物理学》(God and the New Physics)获奖的物理学家戴维斯(P.C.W Davies)。这是一本一问世就成为首位畅销书,并且它使戴维斯声名鹊起,一跃就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最佳的科学普及者。戴维斯辩论说神既非有时限的也非无时限。他说神不可能是无时限的因为神按照圣经中的描述是一个位格;而位格在本质上是有时限的。他们行动和反应,他们有意识会思量,预计和记得。他们会考虑一些事情。他们会计划做一些事情,然后执行那些计划。这一切都是有时限的活动,因此如果神是一个位格就像圣经所声明的,那么神就不能没有时间性或没时限。
另一方面,戴维斯说,神也不能是有时限的。因为如果神存在时间之内,那么祂就受相对论支配时空的定律限制住,因此祂就不是全能的因为祂受自然规律的支配。所以有神论者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有神论者相信神不但有位格而且是无所不能的;但是如果如此祂就不能是无时限的也不能是有时限的,因此这种神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圣经中的神不存在。
回答像戴维斯教授这类的人,单是引用圣经经文给他们是徒劳的,因为他的论点是圣经中神的概念是不合逻辑的。所以基督教神学家须要提供某种有连贯性的模型或理论来支持神圣的永恒,这样才能突破戴维斯所说的困境。
第二个我认为我们不能在这问题上保持沉默的理由是教义性的。也就是说,早就有大量对神永恒教义信口雌黄的评论,无论好坏都有,所以保持沉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个问题已经不在我们掌握中了!传道人士讲道时经常说“我们将与神永远同在,”诸如此类的教导。很多次,我认为这些说法在神学上是不准确的。对这种问题的一个很好的例证就是热门基督徒作家杨菲力(Phillip Yancey)的《无语问上帝》(Disappointment with God)。我现在要立刻声明,我很喜欢读《无语问上帝》并且我发现这本书大致上都很有意义也很恰当。然而,杨菲力对神失望的问题最主要的解决方案,——也就是说,对神允许无端的苦难和邪恶发生在我们的生命中而感到失望——他主要的解决方案就是杨菲力对神圣永恒的教义。但是当你读他对永恒的解说时,你会发现它是自相矛盾的。他其实采纳了两个神圣永恒的类比支持着互相排斥的观点。其中一个支持神的无时限性;另一个则支持神的永恒性。所以他这本书在核心上存在一个逻辑上的不连贯而导致对神失望的问题得不到解决。
因此,我不认为作为一位反思的基督徒,可以在神圣永恒本性的问题上保持沉默。我们需要致力于一些项目来整理出一套神圣永恒的理论或模式既忠于圣经又有严谨的逻辑。
话虽如此,但我想强调的是我们不能主观地武断行事因为圣经在这个问题上是开放的。我们所探讨的理论只是暂时的制定。它将以建议的模式提出好让基督徒团体来审议和评估。事实上当你瞭望当代的学术界,你会发现基督徒学者对神圣永恒都有不同的理解。传统上,神的永恒一直被理解为无时限性。神单纯的超越时间;祂不存在于时间之内。祂不存在于现在,祂就只是单单的无时限的存在。这个观点的伟大支持者有奥古斯汀(St.Augustine),波爱修斯(Boethius),安塞伦(Anselm)以及托马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等人。在当代环境下,一些哲学家,像伊琳娜·史顿(Eleonore Stump) 和诺曼·卡列兹曼(Norman Kretzman)保罗·.赫尔姆(Paul helm),布莱恩·勒夫統(Brian Leftow)和约翰·耶茨(John Yates)等也都捍卫神无时限性的理论。
在另一方面,也有相当多的思想家捍卫着神的时间性。在经典作家中我们可以提到约翰·邓斯·司各脱(John Duns Scotus)或威廉·奥卡姆(William Ockham)。伟大的现代物理学之父艾萨克.牛顿(Isaac Newton)在他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Schollium to the Principia)中捍卫着神的时间性,这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就印在这次护卫神圣时间性的会议资料袋上。在现代场景的思想家如艾伦·帕吉特(Alan Padgett),理查德·斯温伯恩(Richard Swinburne),斯蒂芬·戴维斯(stephenDavis)和尼古拉斯·沃特斯托夫(Nicholas Wolfterstorff)都选择了神的时间性。
很显然,这两种观点不可能都是对的,因为它们是彼此矛盾的。说神是无时限的就是说神不在时间之内。所以一方是另一方的负面或否定。如果说神是无时限的祂就不在时间之内;如果祂在时间内,那按定义祂就不是无时限的。通常,平信徒会说,“好吧,为什么神不能二者都是呢?为什么祂不能既是在时间内又是超越时间的呢?”这个答案引起的问题是除非你能够提供一个模式让这种说法合乎情理,否则它就是自相矛盾因此不可能是正确的。这就像说有件东西既是黑的又不是黑的一样。在逻辑上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提供某种能分辨的模式来使它成为可能。比方说,有些东西可能一面是黑的而另一面不是黑的。或者也可能有时是黑的有时又变成不是黑的。所以如果你坚持说神既有时间性又是超越时间的,你就须要提供某种能解释它的模式。但很明显,在这个情况下,这两种可能性都不成立,因为神不可能一部分是有时限的而另一部分是无时限的,因为神是一个非物质体,祂没有可分隔的部分。他不是由各个部分组成的。你也不能合理地说神在某时是无时限的,而在另外的某时是有时限的,因为说祂在某个时间是无时限的是一个语言上的矛盾。所以神圣的永恒在这两个观点上都是不对的。我们须要决定神到底是无时限的还是有时限的。
所以今天我希望能先探讨赞成和反对神无时限性的论据,然后再探讨赞成和反对神有时限性的论据。
在我读到辩证神无时限性的文献中,我发现大部分的论证不然就带着明显的谬误,不然最多也只是没有结论。但是有一个对神无时限的论点我觉得倒很有说服力,这论点是基于时限生命的不完整。时限生命在根本上是不完整的,因为我们还没有未来,而我们不再有我们的过去。我们的过去稍纵即逝,而我们一直在伸向我们还没有的未来。我们唯一能够抓住的存在就是转眼成空的现在,不断的消失,不断的过去。然而这是我们这些有时限的个体唯一能掌握的存在。我们的生活是如此激进的消散,对存在只有这么脆弱的掌控。然而这似乎完全无法与像神这种最完美的个体来相比。
若干年前,当我在读蘿拉·英格斯·懷德(Laura Ingalls Wilder) 的《大森林里的小屋》(Little House in the big wood)的书给我们的孩子慈玉媞(Charity)和约翰(John) 听的时候,这种有限生命的稍纵即逝在我意想不到的方式震撼了我。你不会认为这本书会包含着哲学见解的源头,但是当我读到这本书最后结束的段落时,我绝对被我所读到的内容震撼到。(它对我的孩子没有这种影响,但是对我却是当头一棒!)她是这么写的:
漫漫冬夜重来,火光亮,音乐柔.....爸爸以厚实悦耳的声音轻轻的吟唱:
旧日朋友怎能忘记,
心中怎能不怀念,
旧日朋友怎能忘记?
友谊天长地久
友谊天长地久,我的朋友,友谊天长地久
旧日朋友怎能忘记,友谊天长地久?
当小提琴不再韵乐,蘿拉轻声细问‘什么是旧日时光,爸爸?’
‘它们是很久以前的日子,蘿拉’爸爸说‘现在快去睡觉吧。’
但是蘿拉躺着没睡着,聆听爸爸轻柔的小提琴声和大森林里孤独的风声。她看着爸爸坐在火炉边的凳子上,火光映在他棕色的头发和胡子上,也映在闪闪发光的蜜糖色小提琴上。她看了看妈妈,在摇椅上织毛线。
她心想,“这就是现在。”
她很高兴这舒适的房子,爸爸和妈妈和火光和音乐都是现在。她想,这些不可能被遗忘,因为现在就是现在。永远都不会是很久以前。[1]
是什么使这段话如此的凄美,当然就是那个“现在”当蘿拉·英格斯认为是如此真实的那段时光,就是她的“现在”,却是遥远的过去。早已消逝—— 一去不复返了!爸爸妈妈都不在了。美国开辟的荒野也不存在了。蘿拉·英格斯·懷德自己也不在了。那些被她称为“幸福的黄金岁月”都过去了,永远的消逝了,永远无法收回!时间用一种野蛮的方法蚕食着存在,使我们只能以稍纵即逝来索取我们的存在。这种生命当然是无法跟神这种最完美个体的生命相比。一个完美的个体必定同时拥有祂全部的生命,永远不会消逝或尚未到来。换句话说,一个完美个体的生命必然是无时限的存在,祂存在永恒的现在是永远不会消逝的。
我恍然领悟到这个对神非时限性的论证是这么可信和有力。但是我并不认为这论点清楚的显示出来,因为我认为对全知的个体不受时间的消逝影响。时光的齿轮对我们毫不留情的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对过去无法保存完整的记忆,也无法预卜未来。但对这无所不知的个体来说,他完全知道过去,现在和未来就好像一切都在现在,时间的稍纵即逝不是凄凉淍怅的事。神可以回顾以往并且重温过去犹如现在般的生动与真实。同样地,祂可以用与现在同样真实的现实预知将来会发生的事。所以对这位拥有完全清晰的过去和对未来有完全知识的个体来说,时光的流逝并不会像我们这种有限暂时的受造物那么的严重和伤感。但是不管怎样,在缺乏反对神的时限性论据的情况下,我认为这个论据确实提供了一些合理的立场来肯定神是不受时间影响的。
那么,对神的无时限性可能会有哪些反对呢?在文献中所提出最常见的反对就是说无时限和位格是互相抵触的。人从事的活动如预期未来和回忆过去,无论在深思熟虑和漫不经心的联想;只要是有意识地体验,这些都是有时限性的活动。因此,无时限位格的观念是自相矛盾的。
那么这是不是一个好的论点呢?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异议。让我们来进行一个思维实验吧:试想神没有创造世界。试想神独自存在,并没有创世。我们可以想象这样一个可能的世界,在其中神独自存在,单独一人,没有宇宙也没有任何创造的层次。神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中会是有时限的吗?是的,如果祂有川流不息的意识,显然祂是有时限的,因为会有一系列有时限的心理活动在祂脑海进行。但是让我们假设神永不改变地存在祂单一的意识状态中。在这种情况下,神会是有时限的吗?我认为这是很不明显的。相反的,从时间和事件的关联上来看时间,这种永不改变的状态就会是无时限状态。所以神若存在这种状态下我认为祂有可能是无时限的。
有人可能会说,“一个位格不可能以无时限的方式存在。”为何不可能?位格的充分条件是什么?在我看来,位格的充分和必要条件就是自我意识。知道我就是自己,有自我认知和自我意识,因此有意向和意志上的自由就足够定义位格了。但是自我意识并不是有时限性固有的概念。神可以不须要通过学习或经历某种过程而单凭直觉就知道所有的真理。只要祂的意识不改变,就没有理由把神归为有时限的。所以并没有什么能把自我意识的生命限制在有时限性里只要位格的自我意识是不变的。
至于我们提到的其祂特质,我会说虽然这些都是人类(他们毕竟是有时限的)常见的特性,这些并非位格的基本特质。譬如,深思熟虑和漫不经心的联想都不在神活动范围之内,主要不是因为祂是无时限的,而是因为祂是全知的,一个全知个体不须要去深思,因为祂已经知道所有需要深思事情的结论了。因此,如果神是全知的,祂的思想也不可能是漫不经心的联想。单凭直觉祂就可以在瞬间知道一切真相。同样的,记忆和预期对一个无时限的个体也不是必要的,因为祂没有东西遗忘,也没东西来期待如果祂只是单纯无时限的存在着,没有过去和未来。所以虽然这些特质对人是很普通的,但却不是位格所必要的,因此在我看来,说神是一位无时限位格的个体并没有矛盾。
事实上,我认为三位一体的教义在这里可以帮助我们,因为三位一体的教义提供了一个神无时限存在的有效模型。常常你会听到有人说人须要存活在人际关系之中,所以神必须是有时限的。但是这里假定那与神交往的对象是人。根据基督教三位一体的教义,这并不正确。神在祂自己的个体中,就有三个位格,而在祂三位合成的一体中,神可以在祂神圣的位格中以无时限和不变的方式享受丰富交往的关系。凡父所知道的,子和圣灵也都知道;父所喜爱的,子和圣灵也都喜爱;子的旨意就是父和圣灵的旨意。这就是神圣合一的教义(Doctrine of Perichoresis)即三位一体的神彼此完全透明,相互融汇贯通。就像我们有时会用“沉浸在永恒的片刻”来比喻相恋的两个人彼此凝视,不言不语的现象。所以,在很字面上的理解,神在三位一体的相互关系中能够别无他求地存在充满完整的爱,满足和幸福的无时限中。因此我完全不信服无时限性与位格是不能兼容的说法;在我看来神在祂的位格中无时限的存在是很可能也是很合理的!
所以总而言之,我们确实看到一个支持神无时限性不错的论证——虽然不是决定性的,但是我认为是合理的——并且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来拒绝神的无时限性。
那么神的时限性呢?让我跟大家分享支持神有时限性的两个论证。第一个论证是根据神创造世界的因果关系。为了理解这一点,你必须先要能区分内在变化和外在变化。如果一个东西的性质变了,而这种改变跟其他任何事物没有任何关系,那么这就是内在变化。比如说,一个渐熟的苹果从绿色变到红色;这就是苹果的内在变化。有些变化是外在的如果它是被外在事物牵动的。例如,我曾经比我的儿子约翰高,但现在我比他矮。并不是因为我的内在变化,而是因为他的内在变化。他长高了。我变得比约翰矮因为我经历一个外在变化,我在身高上保持内在的不变,但是我在与约翰的关系上却经历了外在变化,因为他身高的变化,我现在处在一个新的关系中,那就是我比他矮,而不像我以前比我儿子高的那种不同的关系。因此我经历了一种关系上或外在的变化。
一个东西有时限,它并不须要经历内在变化。它只须要在关系上经历外在变化。譬如,想象一块在外太空的石头冻结在绝对零度。(当然我知道这在物理上是不可能的,但这只是一个思维实验。)让我们想象这块石头冻结在绝对零度,所以它本质是绝对没有内在变化。这个石头就会成为无时限的吗?我认为显然不会,因为它仍然可能在与周围事物的关联上有外在变化。一个流星飞过——过了一会儿,另一个流星飞过——再过一会儿,另一个流星又飞过。虽然石头内在没有变化,它显然是有时限的关联到这系列的事件。因此,单单是外在变化就足以促成有时限性的存在。
那么创造宇宙的神与这个世界有着因果的关联。祂使世界存在。问题是,神与有时限的宇宙在有变化的关系上是不是就成了有时限的神呢?让我们来做一个思维实验。
再一次想象神独自存在,没有世界,没有创造。在这种光景里,神不然是无时限的,不然就是有时限的。如果祂是有时限的,那么问题就解决了。神是在时间之内。所以让我们来假设祂是无时限的。现在让我们假设神决定要创造这个世界,祂使这个宇宙进入存在。当祂如此做,祂不然继续是无时限的,不然祂就因着与这个不断变化之世界的新关系而成为有时限的。如果神成为有时限的,那么很明显祂存在时间之内。所以神是否能持续祂的无时限性同时创造这个世界呢?呃,我认为不能。为什么呢?因为在创造世界的时候,神经历了至少一种外在变化——一种关系的改变。从创造的那一刻起,祂就进入了一个新的关系,是祂以前未曾有过的,因为根本就没有“以前”。这就是时间的开端。在时间的开端,祂就进入一个新的关系来维持这个宇宙,或者至少是与宇宙共存,一个祂以前没有处过的关系。因此,由于这个外在关系的变化,神就在创世开端的瞬间被带入时限里。
思想家像托马斯.阿奎(Thomas Aquinas)试图藉着否认神维持着与创造体系的任何关系来逃避这个论证的冲击。阿奎那承认如果神在创世的开端就进入一个新的关系,譬如说祂成了神,那么祂就是有时限的。所以阿奎那被驱策去否认神维持着与这个世界的任何关系。阿奎那说,我们这些被造物的确是与祂有一个关系,我们就是祂工作的结果。但是神并不以创造者或作为我们的起因与我们相关联。但我却认为这种理论显然是无奈的权宜之计。神与宇宙有着因果上的关系,如果说有实际结果却没有实际的原因似乎不但不可能而且不合理。我们怎么可能与神的关系是起因的结果,而神与我们的关系却不是结果的起因呢?更何况,神显然藉着认识我们,爱我们,祂定意要我们存在与我们有关系。所以对我来说,阿奎那的解决方案不合理。按照任何“真实关系”的定义,这些都是真实的关系。因此,我认为我们有一个很有力的理由来认为神凭祂与有时限创造的关系,而成了有时限。
我想与大家分享的第二个论证是基于神对有时态事实(tensed facts)的知识。想要理解这个论证,我们就须要辨别“有时态的事实”和“无时态的事实。”例如,剑桥的路易斯大会(C. S. Lewis conference )是在2002年7月21日开始的,这是一个无时态的事实。这事实永不改变,它一向都是事实,也将永远是事实。剑桥的路易斯大会在2002年7月21日开始是无时态的事实。但是这个无时态的事实并不够促使我离开亚特兰大,乘7月20号的飞机到剑桥去。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无时态的事实总是真实的。但是除了这个无时态的事实之外我还须要知道促使我搭飞机前往剑桥的有时态事实,那就是今天是7月20号,或明天是7月21号。由于知道这个时态事实,我才搭飞机来到剑桥参加会议。所以时态事实是某事件与现在时刻之关系的事实。在英语里,我们可以用动词的时态来表示时态事实,就像过去时态,现在时态或将来时态一样;或者通过“今天”,“昨天”,“明天”这类的副词来表达,还可以通过介词短语来表达,比如说“在两天的时间内”,“三天以前”。这些都是表达时态事实的方式。
请注意,我由于知道时态的事实,我就必定有一个时间的位置。如果我知道今天是7月20日,那么我的位置就在7月20日。此外,一旦得知时态的事实 ,而我却会不断的变动。我知道·今天是7月20日。明天我到那时会知道今天是21号,再过一天我又会知道今天是22号。所以任何知道时态事实的个体都在经历变化,因此是有时限的。而神是一位全知的个体,祂不可能不知道时态的事实。祂必然知道不仅有关宇宙的无时态事实,祂也知道有关世界的时态事实。否则神对宇宙所发生的事就是完全的一无所知。祂将无法了解宇宙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事,因为这是一个时态的事实。祂就会像一个电影导演一样,他会对存在罐子里的电影有全然的知识;他知道在罐子里的这部电影中每一个镜头的画面,但他却完全不知道现在在市区电影院的屏幕上正在投映哪一个镜头。同样地,神也会对宇宙正在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这肯定与神全知属性的稳健教义互相抵触。因此,我深信如果神是全知的,祂必定知道时态的事实,所以祂必定在时间之内。
所以我认为对于神的时限性,我们有两个有力的论证。神存在时间之内可能会引起什么样的异议呢?让我再提出两点。第一个反对神存在时间之内的异议是我刚才所提到神时限性的两个论证都假定一个动态时间的观点。我们在这次会议中已经听到,时间哲学家处理时间本质的问题有两种全然不同的方法。根据动态时间理论,时间的发生是客观真实的。过去不复存在;将来还没有存在而只是纯粹的可能性;事物在当下形成但随着他们的消逝而不复存在,所以时间的过程是动态和真实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是现实的客观特征。约翰.波金霍尔(John Polkinghome)和鲍勃.拉塞尔(Bob Russell)阐明了这个观点。
相对之下,持有静态时间观的理论家认为所有的时刻,无论是现在,过去还是将来,都是同样真实的。时间就像是一个空间连续体,事件是按照先后顺序排列的;而过去,现在和将来之间的区别只不过是人类意识的主观错觉而已。实际上,宇宙是一个四维的方块单纯的存在着。它从来没有进入存在,也永远不会离开存在。它确实与神共享着永恒,它可以说是被造的只因为它的存在是永远依靠着神。它有一个开始,就像米尺有一个开端那就是第一个公分。但它并没有进入存在的那刻;这个四维时空的方块单纯的存在着。同样地,在静态时间理论中确实没有时态的事实。语文上的时态只是用来表达使用者的主观视角罢了。并没有宇宙现在正在发生之事的客观真理,因为“现在”,就像“这里”只是用来辨别一些人的主观视角而已。每一个人每次在时空宇宙里都会认为他的时刻是“现在”,而别人的时刻是“过去”或“将来。”但是在客观现实里世界上并没有“现在”。一切都只是无时态地永久存在。罗素. 斯坦纳德(Russell Stanard)阐述了这一观点。
如果藉着采纳静态时间观而否定时间形成和时态事实的客观现实,那么这两个神圣时限的论证就被削弱了。基于神与这个世界的真实关系的论证假设时间的形成是客观的现实,而基于神对时限世界的知识的论证假设时态事实是客观的现实。但如果静态时间的观点是正确的话,那么与神有关的事物就从来没有形成过或消逝过,并且所有事实都是无时态地存在着,所以神既没有经历外在变化,也没有经历内在变化。祂可以是不变的,无所不知的维持者和一切事物的全知者,因此无时限地存在着。因为如果时间的存在是我们四维方块的一部分,神是世界的起因在这个关系上祂不改变。祂存在时间之外,只是让四维方块内的一切在不同的时空位置上发生。但祂是世界起因的这个关系上是完全不变的。同样地,根据静态时间的观点,时态的事实是不存在的。时态的事实只是人类意识上的主观幻觉。在时空方块内确实没有“现在”,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那些只是方块里不同人的不同视角,但没有一个是客观和真实的。所以如果你采纳静态时间的观点,我所提供有关神圣时限的论证就被削弱了。
因此,我深信一个人支持的神圣永恒理论会成立与否取决于这个人选择动态时间理论或静态时间理论。如果你采纳动态时间理论,你就应该相信神的时限性。如果你采纳静态时间理论,那么最合理的观点就是神的无时限性。
在我今天早上的演讲中,我没有时间深入分析这个题目。这需要整堂演讲,甚至整个研讨会。但是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在我写的《时间和永恒》(Time and Eternity)书中有深入的探讨赞成和反对静态和动态时间的论据。它的价值你可以自行决定,我的判断是动态时间论证比静态时间论证优越。我认为时间是动的,静态时间理论无法对付一系列哲学上严重的异议,甚至神学上的异议,而动态时间理论符合我们的经历和哲学所告诉我们的时间的本质。因此,我深信时间是动的,所以我支持神的时限性。
但是在我们做结论之前还须要处理神时限性的第二个异议,即“为什么神没有早一点创造世界?”这个问题是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Leibniz)在他与牛顿学说哲学家塞缪尔.克拉克(Samuel Clarke)的通信中追问的。克拉克像牛顿一样相信神一度忍耐无限,空虚,和死寂的时间直到一个特定的时刻祂才创造世界。但是莱布尼茨说,“祂为什么不早点创世呢?”为什么神在创世之前要恒久的忍耐这种没有创造的懒散呢,祂又为什么在祂创世的那个时刻创造,而非早一点或晚一点呢?让我们这样来看。依据牛顿主义的观点,在创世时刻前的任何时刻t,神延迟创世直到稍后的t+n 时刻。在你挑选的无限过去的任何时刻,神都可以在那一刻创造世界,但是却选择不那样做。虽然神在永恒里就定意要创造一个宇宙,但是祂有意不在那个时刻创造而延迟到后来的时刻。当然神肯定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像神这样一位至高的理性个体不会没有理由就延迟执行祂的旨意。但是在无限,空洞的时间里没有什么理由支持倾向于某一时刻而非另一时刻的创造,因为在无限,空洞的时间里,所有的时刻都是一样的。它们是无法区别的,因此神没有理由不在t时刻而倾向推迟到t+n 时刻才创世。因此,莱布尼茨辩称,你必须承认时间是在创世的那一刻开始的,在创世之前,神并没有忍耐那无限,空洞的时光直到创世,而是时间就在创世的那一刻才开始。这也正是圣奥古斯丁(St.Augustine)处理这个问题所采纳的观点。
但如今我们有一个极其怪异的现象。我们已经看到时间必定有一个开端。神存在于时间之内。然而神是没有开端的。这怎么能说得通呢?神怎么可能存在时间之内,而时间有开端神却没有开端呢?这似乎说不通。难道我们因此就必须承认神是无时间性的吗?
我不这么认为,而且我想要提出一个神永恒性的模型,我认为这模型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让我们假设时间开始于创世的那一刻,为了方便我们就称那一刻为“大爆炸”。神在大爆炸之前根本就不存在,因为在大爆炸之前存在就表示祂在有时限的关系里。所以神在大爆炸之前,没有时限性。祂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超越大爆炸而存在,但不在大爆炸之前。在这种情况下,祂必定是以一种不变的方式存在,因为如果有事件,如果祂有变化,那么时间就不开始于大爆炸了。时间是与最初的事件一同开始。所以神超越大爆炸的存在必定是不变地存在。正如我所说的,而这种不变,无事故的状态可能就是那种无时限的状态。所以我想要提出的模型是,神无时限的存在创世之前却随着创世而成为有时限的。
我认为我们可以从最初宇宙奇点的概念来做一个物理的类比。我们宇宙开始的奇点严格的说并不是时空的一部分,因此它不比宇宙更早, 反而它是时空的边界。这奇点在因果上要先于我们的宇宙,但在时间顺序上,并不在我们的宇宙之先。它存在时空的边界。类似地,我想建议的是,我们想象永恒就像奇点一样是时间的界线。神在因果关系上而非时间顺序上在宇宙之先。祂的不变,无时限,永恒的状态是时间的边界,在这边界上神存在宇宙之外,而在创世的那一刻,神藉着祂与创造层次的真实关系和祂对时态事实的知识进入时间,所以神在创世之外是无时限的,但是随着创世而成为有时限的。
我认为这个可圈可点的结论值得认真的思考。它表示神,在创世的过程就像道成肉身一样,为我们的缘故采取了一个谦卑的行为。神独自存在三位一体关系中完全丰富的爱,祂并不须要跟有时限的人交往。在祂完美无时限的存在里,祂在这种存在模式里没有任何的不足——没有缺陷须要填补。但是出于祂的爱和恩典,祂选择在时限的世界里创造有限的生物,好让他们能被邀请来共享三位一体的神内在的爱和生命。所以神在创世时,降格进入并采纳我们时限存在的模式以便跟我们建立关系并且把我们带入与祂自己的关系里。当然,在道成肉身时,祂更加的卑微自己来承担不只是我们的存在模式,而且我们的人性本身。
我认为这是神与时间的关系最好的解释。神在创世之前是无时限的而随着创世成为有时限的。虽然进入时间里,但祂却不依赖有限的光速信号或钟表调时程序来得知现在是什么时候。相反的,神存在于绝对的时间里,就像牛顿的声明,耶和华神是宇宙的统治者。用犹大(St.Jude)的话说:“我们的救主独一的神,愿荣耀,威严,能力,权柄,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归与他,从万古以前并现今,直到永永远远。”
讨论
问:(休. 罗斯):比尔,当圣经谈论时间时,是不是有可能它不被宇宙时间的范围所限制?既然我们可以用全方位,多维并可停止的特质来理解时间,这是宇宙时间所没有的特质,那么我们为何不能想象一个脱离宇宙时间,无时限的时间,因此可以超越宇宙时间而存在。圣经难道没有谈到“万古之先”的时间吗?有这种的可能性吗, 至少一点点?
答:对。是的。当然可以想象神存在某种时间的第二个维度里。那是某种蕴含我们平常时间的超时间。但 这不能让我信服,如你所知,休,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取代观念,或合理的替代方案。我认为超时间的假设,时间的第二维度是形而上学的奢侈品。它没有科学的证据。在多维弦理论中,这些附加的维度,如你所知,都是空间的维度,而不是时间的维度。他们都起源于单一时间维度的“宇宙大爆炸”。所以超时间的假设是形而上学的奢侈品。
其次,我不认为假定时间的第二维度能真正解决任何问题,因为我们对第一个维度的时间所讨论的所有问题将会重复出现在时间的第二个维度上。这个超时间是无时态的还是有时态的?它是动态的还是静态的?整个讨论只会再重复一遍。所以我不认为它真正能解决任何问题。
最后,我的第三点是我确实认为第二时间维度的假设会给某些异议乘空而入的机会,就是我认为你只能把我们生活和存在的一维时间构建成一个静态时间时超时间才会有意义。如果我们的时间是动态时间,那么它就不可能被嵌入一个更高的时间维度。把它想成一个高维度的时间就好像把它看成空间维度一般,在这个空间维度里,你可以拿,譬如说,长度,加上宽度,这样你可以得到一个平面。但如果你有一个动态时间理论,时间是不能像空间里的线性图形一样延伸出来。它只能运作在静态理论上。既然我因着各种原因不认为静态理论是正确的,因此我终究不认为超时间在形而上学上是可能的。所以因着这些原因,我会拒绝它。
问:(休.罗斯):好吧,那么有可能有超-超时间吗?换句话说就是某种神的能力完全不依赖我们所有的时间观念却能允许神.....
答:你看,在你用额外维度的概念时,我猜你其实不是用它来比喻一种字面上更高的时间维度,而是用它来比喻神有能力以非凡的方式在我们的时间里作工,或之类的说法。我当然会赞成这一点,但是我不认为镶嵌一个更高时间维度的比喻是有效的比喻,因为它太容易误导人了。正如我所说,如果按字面来理解它,就太奢侈了,它并不能解决问题,但却有认真的反对。
问:谢谢你精彩的演讲!如果我们打算避免进程神学或其他我们可能偏差的领域,我认为神的不变性的概念是至为重要的。如果神在创世之前是无时限的而创世之后是有时限的,那你是否暗示神的本性,本质或品格有一些改变,还是只是祂与时间的关系有改变?
答.问得好!我没有以任何方式暗示神在本性上有改变。如果你记得,我提到神经历外在改变,关系上的改变。这不是他本性上的改变。我确实认为神也有内在的变化——比方说,知道现在几点钟。祂知道现在是t1,现在是t2,现在是t3。但是我认为这些微不足道的改变不足以威胁到正统概念上的神。重要的是神在祂全在,全能,圣洁,慈爱,永恒,必要的属性上是不改变的。这些都被保留为神在这个模型中的基本特质。
问.你在演讲的开始时说平信徒经常这么问,“为什么神不能既是永恒,又是在时间里呢?”我想再问一次:为什么神不能是永恒地存在或者是有时限的?我认为在时间里存在永恒的元素。这是我的论点。
答.很好,你有没有注意到,我最后采用的模式其实就是平信徒的直觉?也就是说,我辩论神既是没有时限的又是有时限的。这是平信徒的直觉,但除非你提供一个模型,否则它只是一个肯定的矛盾。这就像在说某个东西又是A又不是A,这在逻辑上就矛盾了。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试着提供一个模型使它不再自相矛盾。我是怎样限定它呢?神在没有宇宙的时候是永恒的,而随着宇宙的开始存在而成为有时限的。我所做的,在某种意识上——而我认为这太奇妙了,因为我并没有定意这么做——是维护了平信徒一向的观念,那就是神既是有时限的又是无时限的。我认为这是正确的;祂在创世之前是无时限的而自创世的那一刹那就成为有时限的了。
问:但我会告诉你的是,从无时限到有时限的转变过程中一定丢失了一些东西,因为如果神在创世之后或创世过程中变成有时限的,那么祂必定不再记得祂之前所有的无时限性。祂不记得因为祂不再是无时限的了。
答:是——那是对的!我承认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理论。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模型。但是在处理时间和永恒这种问题时,几乎所有你能想到的理念都是奇怪的。所以这个模型要求我们承认神在无时限状态的全知只涉及无时态的真理,比如说“在t=0,我创造世界,”“在T=n,我释放以色列人脱离束缚,”在t=n+m,我成为肉身变成拿撒勒人耶稣,”等等。在创世的那一刹那,突然出现大量有时态的命题,它们就把它们真理值从假变为真:就如,“我要释放以色列人,”“我要道成肉身,”等等。过去时态的命题将变成真的:“我确实在一分钟之前创造了世界,”“我确实做了这个或那个,”等等。但是却不会有任何有关创世以前非时限状态的过去时态命题,因为它不在过去里。
问: 那么根据未来的命题呢?神会讶异我们的作为吗?
答:不,我不认为祂会,因为我相信祂是全知的。全知的教义说,任何真实的命题或事实,神都知道那个命题或事实,而且祂不相信任何虚假的命题。这是全知的传统定义。既然现在有关于未来的真相,神这位全知的个体必然一清二楚。而且这是圣经所肯定的。新约圣经有含有前缀pro的一整套希腊词汇,比如说预报(prognosis),字面上的意思是“之前的知识”,并将它赋属予神。祂未卜先知(promartureo)未来。祂预先定立(proorizo)未来。此外,神对未来的认知已显明在预言中,例如耶稣预言犹大会出卖祂和彼得会否认祂,非常预料不到的事件。所以我肯定神不被时间渐渐展开而发生的事件感到惊讶,因为祂是全知的。
问: 祂一旦变成有时限的,又从哪里取得这种预知呢?
答: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认为至少有两种理论可供你作为神圣预知的基础。其一,神本来就有全知的基本属性;神的基本属性只能相信一切真实的命题。祂不用学习任何东西,因为祂有知道一切真相的基本属性,而且认为神须要以某种方法来学习祂所知道的这个观念是不对的。另一种模型被称为“中介知识”(middle knowledge),这模型主张在神所设置的任何情况里,每一个自主的生物会自由选择去做的事神都知道。由于知道那些真相,也知道祂按照自己的旨意所定的法令来创造某种境况,并把某些生物放置在其中,祂就知道一切将会发生的事情。我深信这两种模型对神的全知都是可行的模型,尤其是中介知识模型在解释神对自主生物世界的旨意和眷顾时特别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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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aura Ingalls Wilder, Little House in the Big Woods (New York: Harper & Row, 1932), pp.237-8.
Laura Ingalls Wilder, Little House in the Big Woods (New York: Harper & Row, 1932), pp.2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