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神学附论（第十九部分）：道德论有关问题

尤西弗罗困境

今天我们要继续讨论支持上帝存在的道德论。上次我们看了对如果上帝不存在那么客观道德价值和义务就不存在这第一个前提的辩护。在结束时我强调说，我们必须正确理解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不是“我们必须相信上帝才能活出道德高尚的生命？”不是的。我想我们都认识许多活得高尚、正派的非信徒以及他们的家人。类似的，这个问题也不是“我们能在不相信上帝的情况下意识到客观道德价值和义务吗？”是的，我们可以。事实上，圣经教导了这点。圣经教导说上帝道德律法的要求写在每个人的心上。甚至完全没有得到上帝特殊启示的人仍然具有一种对道德律法及其要求的本能理解。因此你并不需要相信上帝才能认识或者承认你的道德义务。再者，这个问题也不是“我们能以无关上帝的方式构建一套伦理体系吗？”如果无神论者愿意承认人类的内在道德价值，那么他可能能够形成一套基督徒或者有神论者广泛认可的合乎道德的行为准则。

相反，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如果上帝不存在，会有客观道德价值和义务吗？”我说过，在没有上帝的情况下，就没有任何合理的基础来肯定客观道德价值或义务的存在。

开始讨论

学生：换句话说，玫瑰花换个名字还是玫瑰花。如果他们相信内在道德价值—绝对的—那么即使他们不承认，难道那不是上帝特性的不同叫法吗？

克雷格博士：就我认为终极道德价值建立在上帝之上而言，是的。我想是那样。他们不会认识到它们的来源，却会认识到，例如，爱是一种美德而恨是恶行。在此意义上讲，他们领会了上帝本质的一部分—即，神就是爱。

学生：如果我理解错了，请纠正我，但是如果没有上帝的话，怎么会有任何客观事物呢？一切都变成主观的了，不是吗？

克雷格博士：我的观点不是那样。我认为那需要论证。例如，如果没有上帝，会有客观真理吗？在我看来，至少表明上来看，如果上帝不存在而宇宙仍然存在的话，会有客观真理。例如，那样的话上帝不存在就是真理。你存在也是真理。那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主观、相对或者基于个人观点的。在我看来那样的话仍然会有客观真理。然而当涉及到道德价值之类的事物时，我认为这些都是主观的。可能美学价值也是如此—美和丑。在没有上帝的情况下会有客观美学价值吗？或者说，美只存在于旁观者眼中吗？我对基于美学价值的客观性的有神论证持非常开放的态度。但此刻我不要进行那个论证。我们只要专注于道德价值和义务。

学生：我的问题来自于宇宙中不只有人类这一事实。还有数量庞大的动物，如果存在客观道德的话，那为何它们没有（道德义务）？它们没有。它们为了生存不顾一切。

克雷格博士：我想是那样。动物不是道德主体。我说过，如果上帝不存在那我们在这个小星球上只不过是比猿类略微高级一点的灵长类而已。很难理解为何我们会有它们所不具备的道德义务。[1]

学生：你能把这从道德义务上扩展到认知义务上吗？客观认知义务？例如，我应相信是那样，无论其效用如何。好像没有上帝我们差不多在类似的处境中。

克雷格博士：至于但一个人谈到义务时，在我看来说的是道德义务—某些道德义务，像你描述的，会是认知上的。我应该相信事实是如此，无论这有没有用，无论这是否对我有利。那可能是知识领域的道德义务，我想。

学生：上星期我想问一个关于自然法则机理的问题。我用特殊方式来组织一下这个问题。可能一个怀疑论者会说：“我承认我要么是受自然影响要么是受教养影响。”我想你上星期提到过某个怀疑论者的名字。他们可能认为，就自然而言，可能他们会相信他们的本质败坏这一教义。然后在教养方面，他们可能会说我是怀疑论者。我不是在基督教环境下长大的。我的家人是无神论者。关于圣经我一无所知。因此从怀疑论者口中这个问题可能会是，我们如何能解释人们怎样认识自然法则的机理？

克雷格博士：这并非该论证的一部分。在那方面我没有任何独特观点。关于我们如何认识到我们的道德义务：良知、理性直觉、对人类价值的思考、神圣启示，我对任何理论都持开放态度。我真的对各种道德认知论—关于我们如何认识到我们道德义务的内容，都持非常开放的态度。而在这一论证中我根本没有要涉及这一问题。这是一个关于道德本体的问题；即，有客观道德价值和义务吗？而不是一个关于道德认知论的问题—我们如何认识到我们的道德义务的。在与其他人讨论这一论证时常常要遭遇这一混淆，因为这个问题经常陷入道德认知论的问题当中—我们如何认识到善或者我们怎样认识到我们的道德义务？在这点上我没有太多要讲的。

学生：我同意。我总是以本体论开始。我考虑的是正试图理解这一点的一个好奇的人—正在好奇地探索并且没有一开始就提出这一反对观点。

克雷格博士：是的，我认为，我是开放的。我真的是。对于我们如何认识到我们的道德义务，我没有任何特别的理论。我怀疑我们被按上帝的形象创造出来而对人类的内在价值有与生俱来的感觉，从而对某些与按内在价值对待他人格格不入的行为有深刻的道德认识，知道把他人当作实现目的之工具的行为是不道德、错误的。我想，只对如果他们有内在价值并且是他们自身的目的而非他人实现其他目的的工具的话你会如何对待他们，进行理性思考你就可以认识到大量的伦理并且理解我们的道德义务。在此之上，我认为神圣启示就道德义务而言确实也让我们知道很多。上帝赐给我们摩西十诫，道德律法。这也增加我们内在天生的一切直觉。然而我对别人可能要提出来的观点持非常开放的态度。

学生：在与那些否定我们所说的一切灵性问题、主张这些道德概念之普遍性源自他们所谓的人类家谱或者生命家谱的纯唯物主义者讨论中，他们认为追溯足够远的话那时它们就有了所以随着人类家谱的增长它得以在人类中扩张。[2] 当然，他们在此无法宣称他们有证据证明什么基因或物质能够携带这种道德，然而那种观点好像确实被提出来了。你碰到过吗？如果是的话，除了唯物主义并非唯一存在的理论这一事实之外，我们最好怎样驳斥那种观点？

克雷格博士：我上星期说过，我想在有神论者的角度来证实这一观点。倘若在自然主义角度，我们称之为道德价值和义务的只是因生物进化和社会熏陶而植入我们的行为模式，就如在一群狒狒中你看到自我牺牲行为、其他形式的协作行为、证据，因为自然选择决定它在生存竞争中是有优势的。因此在这个星球上的早期智人（Homo sapiens）中进化出了类似的集体道德，这在生存竞争中是有优势的。然而根据有神论观点，好像没什么会是那种道德在客观上有约束力、存在。如果你把人类进化的历史倒回去并重来一次的话，可能会形成一种非常不同的物种和非常不同的道德价值。事实上，你们想想我引用过达尔文的《人类起源》一书，他在书中说道，如果人类一直以来是在蜂巢里像蜜蜂一样被饲养的话，那母亲们会认为杀死她们的女儿是她们的义务，并且没人会想要抗议。我认为这点实际上是我们能用来说前提（1）是真的一点。如果上帝不存在，那么客观道德价值和义务就不存在。这种思想支持前提（1）。

学生：当你与萨姆·哈里斯（Sam Harris）就道德论进行辩论时，你是否感到他通过说他不明白你所说的道德—或者你所说的客观道德—他不明白为何它必须是亚伯拉罕的神，来逃避说存在客观道德之源？难道那不是有点像说一定有，但他不认为是亚伯拉罕的神吗？

克雷格博士：嗯，那场辩论已经过去很多年，我记不太清了。我记得在我提出的三个对他的人本主义的反对观点中... 他肯定了道德价值和义务的客观性。他不像自然主义者和相对主义者。他想要肯定道德价值和义务的客观性，然而他将人类作为它们的根据，即一切有利于人类繁荣的都是好的，一切有损人类繁荣的都是坏的。我从自然主义角度挑战了那种观点。根据自然主义我找不到任何认可此观点的理由。我记得，他甚至没有应对我给出的三点批评。我想不起来他是否提出过任何对基于有神论伦理的批评。你得再看下那场辩论。[3] 在YouTube上面有。可能他提出了我们稍后要讨论的尤西弗罗困境。我只是想不起来了。但我确实记得他甚至没有尝试对他的观点—根据自然主义观点客观道德价值和义务存在—组织辩护。

学生：在我看来好像他只是跳过了你所说的。他宣称你错误地引用了他的书，并且建议听众读一读它。然而他只说他不明白坚持客观道德来自上帝（或者一个神）的立场。他说它并非必须是亚伯拉罕的神，那显然不是一个合乎逻辑的答案。它与论证不符。你并没有说那是亚伯拉罕的神。

克雷格博士：那是不相关的，因为我们在那场辩论中辩护的是一个一般的一神论，而非基督教或犹太教一神论。那场辩论是关于“道德的基础是自然还是超自然的？”那是对神的论证，而不是对亚伯拉罕的神的论证。

顺便说一下，在错误引用方面，为了防止他那样说，当时我的演讲的脚注就放在那里。辩论结束后我给他看了我的脚注，事实上我精确地引用了他的作品。

学生：鉴于最后那两个问题和最后一节，我仍然没有相信客观道德不是主观道德。[4] 我不确定那是二元的。我不确定一切道德都不是主观的。在最后一节中（我把我母亲都叫过来了—我俩确实重新看了录像），不是要回忆所有比喻中最丑恶的部分，但纳粹那个比喻是你用来说明客观道德存在的证据吗？还是我理解错了？

克雷格博士：不完全是。我还没有对第二个前提—客观道德价值和义务确实存在—进行辩护。我只为第一个前提，即如果上帝不存在那客观道德价值和义务也不存在，进行了辩护。犹太人大屠杀的例子并不是要证明道德价值和义务是客观的。而是要说明客观和主观的意思。我的观点是，说犹太人大屠杀是客观错误的就是说虽然实施大屠杀的人认为是对的，它也是错误的，即使纳粹赢得了二战并且对那些反对他们的人进行了洗脑或者清洗使得人类普遍认为大屠杀是对的，它也仍然是错误的。说它是客观错误的，意思是即使人类普遍认为那样做没问题，它也仍旧是错误的。这是那个例子所要证明的唯一一点，即客观和主观之间的区别。你想探究到底吗？

学生：不，还是接着讲后面的内容吧。（笑声）

克雷格博士：没问题！很好！

结束讨论

问题仍然是：犹太人大屠杀客观上是错误的吗？我们还没就此进行讨论。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思考对前提（1）的反对观点。我对它进行了辩护，但显然还有反对观点。

你提出该论点时，尤西弗罗困境会是第一个被提出来的反对观点。尤西弗罗困境确实是对前提（1）的反对。这个名字来自柏拉图对话录中一个名为尤西弗罗的人物。该困境基本表述为：它是善的只因为上帝决意它是善的，还是因为它是善的上帝才认为它是善的？如果只因为上帝决意它是善的它才是善的，那善与恶就变得随意。上帝可以决意恨是善的。那样的话我们在道德上就有义务彼此憎恨、设法互相伤害。那看起来太疯狂了。某些道德价值，至少看起来必然是那样，而不是随意那样的。然而如果你说上帝认为它善因为它真的善，因为它是善的所以上帝才认为它如此，那么善就是独立于上帝之外的，与前提（1）矛盾。在那种情况下，客观道德价值和义务独立于上帝而存在，而不是如果上帝不存在客观道德价值和义务也不存在。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尤西弗罗困境。

我们不需要反驳尤西弗罗两难困境中的任何一个难题，因为它所呈现的困境是虚假困境。它不是一个真的两难困境。它是个假两难困境。即，还有第三个选项—上帝认为它是善的，是因为上帝是善的。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我的意思是，上帝的本质是善的标准，祂对我们的命令反过来是对祂本质的表达。简答来说，我们的道德义务是由一个圣洁、慈爱的上帝的命令构成的。

因此道德价值并非独立于上帝而存在，因为上帝自己的特性决定了什么是善的。[5] 上帝本质上是怜悯、仁慈、公正、公平的，等等。祂的本质是决定善恶的道德标准。就像一个高保真的录音取决于它与现场表演的音效相比多么逼真一样（这是我们说的“高保真度”的意思），而道德行为的评判取决于它们多么接近上帝的本质。上帝的命令，反过来，反映了祂的道德特征。因此，它们不是随意的。

所以如果无神论者问：“如果上帝要命令虐待儿童，那我们就有义务去虐待我们的孩子吗？”他的问题就像是：“如果有一个方形的圆，它的面积是它边长的平方吗？”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它所预测的是不可能的。尤西弗罗困境带给我们的是虚假选项，我们不应被它戏弄。你不必选择其中任何一个。还有第三个选项，即，道德上的善恶取决于上帝的本质，道德上的对错取决于祂的意志。道德价值的根源在于上帝的本质；道德义务取决于祂的意志。上帝决意什么是善的是因为祂是善的。什么是对的是因为上帝决意如此。

道德理论的这一观点被当今诸如罗伯特·亚当斯（Robert Adams）、威廉·阿尔斯顿（William Alston）、菲利普·奎因（Philip Quinn）等许多杰出哲学家雄辩地维护过。而无神论者继续攻击尤西弗罗困境竖立的稻草人。例如，在2007年出版的《剑桥无神论手册》里有一篇由一位非常杰出的伦理学家所著关于上帝和道德的文章，既没有参考这些人的作品也没有提到我刚刚列出的这个选项，而是单单攻击上帝随意编造道德价值这一观点，这不是当今我所熟悉的任何人为之辩护的观点。我了解的人中没有为这一观点辩护的。

开始讨论

学生：你能重复一下第一个选项吗？

克雷格博士：它是善的只因为上帝决意它是善的。这是第一个选项。换句话说，道德价值的根源是上帝的意志。另一个是上帝认为它是善的是因为它就是善的。它本身就是善的，上帝作为一个善者才决意如此。所以上帝认为什么是善的是因为它本身就是善的。

你不需要反驳它们，因为它是一个假困境。如果这是一个真困境，它应该是“A或非A”的形式。那你就被困住了。在所有选项逻辑矛盾的真困境中是没有中间选项的。那样的话你就不得不去反驳其中一个选项。对吧？但尤西弗罗困境不是那种形式。尤西弗罗困境的形式是“A或B”，因为二者不是矛盾的，那两个选项。它们是A或B。对于一个假困境，你通过逻辑学家或者斗牛士所熟悉的动作来躲避，往两难困境问题的中间跑，或者躲开困境的两个“犄角”。你提出第三个选项C。那就是：上帝决意什么是因为祂是善的。[6] 上帝的实质是善的标准，祂的命令（构成我们的义务）从那种道德本质上流出来。

学生：在C.S. 刘易斯《返璞归真》一书中，当他为上帝进行道德论证时，他举例说如果有两个画家，你请他俩各画一幅纽约市的画像，他说评价哪个人画得更好的唯一方式是如果纽约市真的存在，以此说明上帝如何是至善的。必须有一个标准。你认为这对说上帝如何使对错的标准是一个恰当比喻吗？

克雷格博士：它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比喻。他在那里是说这两幅画的逼真程度要靠现实事物来衡量。同样，把画作当成人类的道德行为，把上帝比作纽约市，人类行为的善恶要靠它们多接近上帝自己来衡量。它们是有爱的行为吗？它们公平吗？等等。那看起来是个恰当的比喻。

我也喜欢我给出的高保真录音的比喻。只要它接近现场管弦乐队的音质，就是高保真的。道德行为就像是录音，而上帝就是现场演奏。

学生：这使你相信本质主义—上帝具有本质特性。对吗？

克雷格博士：是的。

学生：当然，在认为上帝只有一个位格的一位一神论（unitarian-monotheism）中很难坚持上帝本质上是善的这一观点。因为存在只有上帝别的什么都没有的某些可能的情况，因而祂的道德特性很难被察觉到，如果它们被体现出来的话。

克雷格博士：如果我对你想要表达的理解正确的话，我想你在暗示，从上帝只是单独存在的独一位格的一位论观点来看，祂无法展现某些道德特性，例如“有爱的”，除非祂只爱祂自己。而三位一体观点中的上帝具有多个神格的团契，在父、子和圣灵之间存在三位一体内部的相爱关系。所以上帝在其存在中本质上就是有爱的，而不需要靠爱那些受造物来成为本质有爱的。是这个观点吗？

学生：是的。我怀疑像穆斯林那样的一位一神论者真的无法借此摆脱尤西弗罗困境。

克雷格博士：恐怕真是这样。我想那是我所辩护过的支持三位一体论的合理性论证。

学生：我知道你说过不需要反驳A或B，但请迁就我一下。我想问一点关于唯意志论者的问题。上帝决意什么只因为上帝决意如此。我与之交流过的许多改革宗阵营中的人—例如那些加尔文主义者—实际上真的坚持那样的观点。甚至戈登·克拉克（Gordon Clarke），我知道，生前也是一个顽固的唯意志论者。

克雷格博士：请让我先打断你一下—你们注意到他在这里用的这个词了吗？我们要强调一下那个词。唯意志论—那种观点认为道德价值就是植根于上帝的意志。上帝只是决定爱是善的，但祂本来也可以决定恨是善的。这是唯意志论的观点。这是我所拒绝的尤西弗罗困境中的一个“犄角”。他认为某些改革宗神学家好像是赞成这一唯意志论问题。

学生：像你或者我拒绝这一观点的部分原因，我想，是因为说上帝本可能使强奸或者杀害他人成为我们的道德义务好像有点有悖于直觉。那似乎是错的。许多时候他们的回应是，你有那种直觉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上帝专横地决意你具有那种直觉。所以因此他们好像觉得这似乎解决了这一问题。

克雷格博士：是的，我确实认为那是一个有力的回应。换句话说，他们能说，当然你认为恨是错的因为它就是错的！上帝决定它是错的。所以你当然具有它是错的的道德直觉。你还想怎么样？上帝决定它是错的，而你具有对道德律法的本能领悟。所以那并不反驳上帝只是编造了这些道德价值的观点。[7] 我认为那是一个非常有力的回答。

然而我会这样陈述我的反对意见。这些不仅是错的，而是必然错的。不存在持续仇恨、虐待孩子等等行为被视为善的可能世界。这点，我认为，很难被驳回，因为我们在那里讨论的是一种不以上帝为基础的形式直觉（modal intuition）。对吗？因为祂只决定了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是错的，然而鉴于道德机制看起来是必然的，它们在所有可能世界里都成立，因此（在我看来）不可能只是祂的意志的结果。我会这样回应唯意志论试图提出的辩护观点。

学生：你可以不在必然要表现它的情况下而具有一种属性，如果你想要坚持非三位一体论的观点的话。你能够具备爱的能力，但被困在一个荒岛上，无力来表达它。但那并不意味着没有爱。

克雷格博士：你说的像是有爱可以是一位论的神所具有的一种倾向性的特性；即，如果存在其他位格的话，那祂会爱他们，就像说一个本质不错的人困在荒岛上也会有爱的倾向，即使那个岛上没人去爱。我理解这个比喻。我听到了。但在我看来，我们关于上帝要说的不止与此。不仅是上帝具有爱人的倾向，如果他们存在的话，而是祂实际上是有爱的。祂的品格就是这样，以致于祂为了爱另一个人而献上了自己的生命。我认为上帝的三位一体观点比一位论观点更能满足这一需求。在一位论上帝观点看来，独自存在的上帝并非一个主动有爱的位格。祂最多只是有一种倾向而已。我想那并不能完全等同于可想象的最伟大的存在。

学生：我赞成。我刚才只是想从一位论的角度回答。

克雷格博士：你是在为一位论辩护！

学生：不，不是的。我只是试图回答...  有人问祂如何能具有爱的特性如果祂是唯一的。祂可以具有那种属性但却不能表达它。但我当然愿意接受三位一体的概念，认为祂的善在祂的存在中是内在的。

克雷格博士：好的。

结束讨论

下节课我们会看一下对前提（1）的另一个反对观点—另一个试图把客观道德价值和义务与上帝剥离的观点。[8]

[1] 5:07
[2] 10:01
[3] 该辩论的视频见 http://www.reasonablefaith.org/media/craig-vs-harris-notre-dame
该辩论的文字记录见 http://www.reasonablefaith.org/is-the-foundation-of-morality-natural-or- supernatural-the-craig-harris (2016年2月11日连接).
[4] 15:08
[5] 20:08
[6] 25:00
[7] 30:01 
[8] 总时长: 34:04 (版权 © 2016 William Lane Cra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