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戴尔·艾利森论耶稣的复活

克雷格博士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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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我从未见过比艾莉森的《复活的耶稣：最早的基督教传统及其解释者》（纽约：T&T Clark，2005）能更好地说明对耶稣复活的怀疑。他比克罗桑、吕德曼、古尔德，以及其他否认耶稣复活之历史性的人更有说服力。尽管艾利森持怀疑态度，他仍应该最终会确认耶稣的埋葬、空墓、死后显现，以及门徒相信耶稣复活的起源，并承认复活假说与任何其他对立的假说一样，是一种能独立发展的解释，取决于个人带入考查中世界观，是耶稣历史复活的有力证明。              让我在这里分享一些看法，以回应艾莉森的主要论点

倾向和怀疑

他在考查开始时，既承认他想相信耶稣复活的理由，也承认他怀疑耶稣复活的理由。他倾向肯定耶稣复活的四个原因是：（1）耶稣的教导悬而不决，并没出现戏剧化的死后认可；（2）介入历史的神比遥远的自然神论神更可取；（3） 耶稣的身体复活是对物质世界美善性的有力肯定；（4）耶稣的复活带来个人永生的希望（第214-9页）。我自己也有所有这些倾向。             

艾莉森对复活怀疑的核心是身份在时间跨度中的哲学问题。哲学问题如何闯入看似是纯粹科学或历史性的讨论，这一直使我着迷。艾莉森发现，在尸体被完全毁灭的情况下，很难弄清楚复活身体与必死肉体的同一身份（第219-28页）。如果时空连续性是身份在时间跨度中的必要条件，那么必死肉体的化解所引起的不连续性就意味着复活身体充其量是必死肉体的复制品，但不完全相同。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不太可能说每具尸体将要活起来。

奇怪的是，这种担心会使埃里森怀疑耶稣的字面复活，因为在耶稣的例子中，必死肉体并没有被毁灭，所以不存在时空间断对身份的排除。明显是墓穴中的尸体活起来了（因此，是一座空墓）。即便在必死肉体已经完全化解的情况下，神不得不凭空创造出一个全新的面貌，这怎么可能影响调查者对耶稣复活证据的评估呢？             

艾莉森说，在这种情况下，耶稣的复活成为一个例外，一种反常。我认为这种说法是非常值得怀疑的。在犹太教信仰中，复活的主要对象是死者的骨头（因此，犹太人把骨头保存在骨瓮里以进行末世复活），骨骼遗骸惊人地耐久，甚至在史前时期就已存在。此外，除非世界范围内发生灾难，世界人口爆炸保证了新近死亡的总会比长久前死亡的多。但撇开这点，这些教义性问题与我们对来源的历史评估无关。假设我们说当末世复活发生时，神选择使任何死者的残存骸骨活起来，并为那些没有遗骸的死者创造新的身体。这怎么可能影响人们对耶稣复活的历史证据的估计呢？

我坦率地认为，艾莉森真正的问题是对物质性身体不朽的普遍偏见。他说：“我相信，无论是对还是错，未来的存在没有物质的束缚，正如我们迄今所知的那样。. . . 我不相信我们在未来世界的生活会以任何方式取决于我们现在的肉体和骨骼的恢复，如果我们不会，为什么耶稣会？”（第225、344页）。然后他利用身份同一的哲学问题来为这种偏见辩护。但这些问题至多表明，那些必死肉体已经化解的人的复活身体，是那些肉体的复制品，而不是相同的身体。这丝毫没有破坏物质性身体不朽的教义。因此，艾莉森的怀疑只是一种不合理的偏见。             

注意，如果像艾莉森一样，相信与身体截然不同的灵魂的现实存在，那么拥有一个复制的身体并不妨碍死者和复活者的个人身份。犹太人的信仰是，身体死亡时，灵魂与神同在，直到末世复活，当死者的遗骸活起来，身体重组，灵魂与身体重新结合。通过假定在死亡和复活之间这样的一种中间状态，即便在没有遗骸能活起来的情形下，个人身份能确保。个人身份问题只出现在是唯物主义者或者否认死后的灵魂中间状态的神学家身上。既然艾莉森是一个二元论者，对他来说，神从死里复活的那些人的个人身份应该完全没有问题。

所有这一切都表明，对于那些必死肉体被毁灭的人来说，对身体身份的怀疑与耶稣字面上复活的问题无关。总而言之，这种怀疑无关紧要的原因有三：（1）对死人复活至关重要的不是身体身份，而是由永恒灵魂保证的个人身份；（2）犹太人相信死人的骨头会活起来，如此严格的身体身份就不成问题了；（3） 在耶稣的情形，身体身份是没有问题的。             

因此，我将不深入探讨时空连续性是否如艾利森所假设的那样，是时间跨度中物理性身份的必要条件，这一棘手问题。我只是注意到，这是一个巨大的争议，所以远非显而易见，神无法创造一个物理物体，毁灭它，然后再重新创造一个完全相同的物体（见特伦顿·梅里克斯，“身份在时间跨度中没有标准，”Nôus 33（1998）：第106-24页，他认为身份在时间跨度中并没有信息性的充分和必要条件）。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从死亡中复活的人的身体可以和他们的必死肉体相同，无论后者是否已经死亡。

事情的事实

接下来，我们转向耶稣复活的证据，让我们首先考虑艾利森对空墓的处理。他不同意你的假设，即空墓是一个后期发展的传说，尽管他在神学上对此明显蔑视。在这种背景下，艾利森为阿里马太的约瑟夫埋葬耶稣的历史性提出了有力的理由（第252-63页）。他处理墓葬和空墓事件的讽刺之处是，显然艾莉森没有注意到，几乎相同的论点导致他对约瑟夫的墓葬“极有可能”，作出了自信而不合格的裁决（例如，多重证明，缺乏传奇色彩的修饰，令人尴尬的叙述特点，专有名称的使用，墓葬和坟墓位置的公共知识），这些论点也支持了空墓的历史性，他“非常犹豫”地视为是“历史上可能”（332362页）！显然这里有一个双重标准的操作者，他讨厌必死肉体和复活身体之间的物质连续性。

艾莉森为空墓的事实探究了七个论点，以强度递增的顺序排列：              1 最早的犹太论战以空墓为前提。犹太人指控门徒偷了尸体，这是以尸体不见为前提的（马太福音28:11-15）。艾莉森对这一论点提出异议，因为犹太人争论的年代不确定。但艾莉森承认，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段经文“带有‘相当持久争论的印记’”（第312页），他忽略了马太卫兵故事背后的传统历史中断言和反断言的发展模式：            

 克里斯蒂安：“主复活了！”             

犹太人：“不，他的门徒偷走了他的身体。”             

克里斯蒂安：“坟墓的卫兵本应阻止这样的盗窃。”             

犹太人：“不，卫兵睡着了。”             

基督教徒：“祭司长贿赂卫兵说这些话。”

作为对基督教宣布耶稣复活的回应，犹太人的反应只是断言门徒偷走了尸体。卫兵的想法只能是基督徒，而不是犹太人的发展。在下一阶段，基督徒不必发明贿赂卫兵的手段；只要宣称坟墓有人看守就足够了。贿赂是针对第二阶段的争论而出现的，就是犹太人声称卫兵睡着了。故事的这一部分只能是犹太人的发展，因为它在基督教的辩论中毫无用处。在马太福音写作的最后阶段，基督徒给出了卫兵受贿的答案。考虑到马可激情故事前的早期日期，没有必要反驳艾莉森关于马可和马太之间争论的推测，只要“马可”是我们所指的马可传统。

2耶稣的坟墓没有受到崇敬。最好的解释是耶稣的骨头不再躺在那里了。艾莉森反对这种说法，因为坟墓的位置事实上保存在基督教的记忆中（第313页）。但艾莉森的回答没有抓住要点。关键是，没有一个地方被人们记住是耶稣遗骸所在之处，可以被保存和崇敬。这在历史上是毋庸置疑的。艾利森声称，这个地方可能是一个讨厌的罪犯的墓地，因此没有受到崇敬，这与他后来在讨论墓葬时的说法相矛盾，即人们能够赎回如此可耻的事件，就如十字架可以很容易地赎回战壕中的墓葬（第354页），例如，耶稣骨头的存在使该处神圣化。（这只是艾莉森处理证据过程中众多内部矛盾之一。）             

3保罗在哥林多前书所引用的公式。3-5节假设坟墓是空的。艾利森认为，虽然这种考虑表明保罗可能基于神学的理由相信了空墓，但并不表明他对有空墓有实际的历史知识（第316页）。这种回应的弱点在于，将保罗所传的四行公式在一方面与福音叙述，以及在另一方面与使徒行传中的讲道进行比较，可以发现，公式在第二行和第三行中总结了墓葬和空墓的故事。奇怪的是，艾莉森自己也认识到，“林前15:3-8肯定是其他地方以更完整形式讲述的传统叙事的概要”（同上，第235页；见脚注133）。这是艾莉森处理过程中许多内部矛盾的另一个例子。

4门徒不可能在耶路撒冷对着一座被占领的坟墓传讲复活。在这里，我们发现艾莉森的怀疑变得绝望。他说，也许门徒对耶稣的复活深信不疑，以至于他们从未去过墓地。坦率地说，当你这样想时，这个提议是相当愚蠢的（他们从来没有回去过，即便不去核实，甚至不去看看主之前躺在哪里？），并且与艾莉森的观点相矛盾，即坟墓的遗址保存在基督教的记忆中。同样愚蠢的是，艾利森提议耶路撒冷当局从来没有检查过坟墓，因为他们“只是不在乎，因为他们没有非常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或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微小的、暂时的滋扰”（319）——尽管他们与塔尔苏斯的扫罗接洽，破坏早期的耶稣运动！              5空墓故事缺乏神学和传奇色彩。艾莉森同意；这也是他接受墓葬之历史性的原因之一。

6仅仅死后的幻象不足以解释早期对耶稣复活的信仰。虽然艾莉森，如你所说，对近期死者的景象做出了非常沉重的描述，但他最后承认，“如果没有理由相信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生命，没有人会认为他出乎意料地从死亡复活。当然，与死后耶稣相遇的幻觉或感知，本身并不能提供这样的理由”（第324-5页）。所以坟墓很可能是空的。             

7坟墓被女人发现是空的。对于空墓历史性的学者来说，也许没有其他因素能像女性证人的角色那样具有说服力。艾莉森也不例外。艾莉森总结说，空墓可以成为“像样的案例”（第331页）。我们已经看到这是保守的说法。空墓案例与耶稣墓葬案例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更强有力的话。

但艾莉森认为，也有“值得尊敬的论据” 反对空墓（第331页）。这种说法令人惊讶。据称值得尊敬的论据只包括两点：第一，“早期基督徒创造小说的能力”，第二，“关于遗失尸体之众多传说的存在”（第332页）。但这两方面的考虑，最有可能说明空墓叙事是一个传奇。同样的可能性存在于十字架和墓葬。在审查具体证据之前，基于我们的一般背景知识，我们有可能意识到这一点。基于对具体证据的考察，这两个方面的考虑并不能说明，空墓的叙述是虚构或传说。令人震惊的是，艾莉森竟然会考虑反对具体证据，基于一般背景知识的先验可能性。

简而言之，在艾莉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严格的审查中，浮现耶稣空墓的发现。              现在我们来看看耶稣死后的显现。艾莉森对耶稣死后向彼得、门徒、抹大拉的马利亚和其他人显现的历史性进行争论。我在这里主要应该和他辩论细节，例如，他试图把所有显现都压缩成在加利利的显现，忽视经过独立证实的多次在耶路撒冷的显现。马可预示一次在加利利的显现（也许只说了这一次，如果结局丢失了）的事实，在任何情况下并不意味着在耶路撒冷的显现不是首先发生的（例如，像马太福音里的妇女）。与艾莉森相反，约翰福音21章中门徒捕鱼的故事并不代表他们回到了过去的生活方式，因为托马斯和纳撒尼尔都不是渔民。但让这一切都过去。艾莉森同意学术界关于耶稣死后向不同个人和团体中显现之历史性的共识。             

最后，门徒真诚地、突然地相信神已经把耶稣从死里复活了。虽然艾利森没有单独讨论这一点，但他始终承认这一事实。             

因此，艾莉森承认我辩论过的三个事实，最好的解释就是神把耶稣从死里复活的假设。对于解释这些事实，艾莉森有什么要说的？

解释事实

艾莉森不同意赖特的以下判断：“‘最好的历史解释’. . 是耶稣真的从死里复活了”（345页）。在这里，艾莉森的基本抱怨是，复活的证据无法挑战考察者带入调查中的世界观。他观察到，对于坚定的自然主义者来说，甚至被外星人绑架也会被认为是比复活假说更好的解释。他拿这个来说明“概率在于观看者的眼光。这取决于一个人的世界观，复活是适合或是不适合这个世界观，”（第340页）。因此，“关于耶稣字面上的复活的争论不能建立一个人的世界观”（第342页）。             

这个论点是多重混淆。首先，对耶稣复活的历史辩护，传统上是在提出了有神论之后才进行的（见我的《自然神论的争论中有关耶稣复活的历史论证》【纽约州路易斯顿：埃德温·梅伦，1985年】）。因此，并不是要试图说服自然主义者根据耶稣复活的证据改变他的世界观。要让自然主义者改变他的世界观，可以给他宇宙论、目的论、道德论和其他有神论的论据。然后，在有神论的世界观下，问题变成对于空墓、死后的显现，以及门徒相信耶稣复活的起源，最好的解释是什么？             

不清楚艾莉森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什么。他似乎满足于推翻更极端的说法，就是耶稣从死里复活的“证据需要裁决”（第347页；N.B。麦克道尔实际上只声称证据需要裁决）。他从不直接与这样一个问题打交道：坚定的自然神学论者（如R.Swinburne，S.Davis），面对证据应如何评估相互竞争的假设（见第341页，注557）。             

其次，艾利森混淆了一个事实，即概率在主观里是有条件的。概率与信息主体有关。所以概率随着信息的变化而变化。硬币翻动会出现正面的概率为0.5，与硬币是公平硬币的信息相联；但相联于硬币有偏的信息，正面的概率将大于或小于0.5。所以概率总是有条件地表示：Pr（A/B）是A在B上或者是给定B的概率。因此，我们的背景信息B是正确的，对于准确地确定某假设A的概率至关重要，否则我们会得出错误的估计。现在，正如我们的硬币例子所示，概率是有条件的，这一事实绝不意味着它们“在于观看者的眼光”              艾利森论证的真相是，复活假说在全部证据中的概率，部分取决于它在一般背景资料中的概率，而不是该假说的任何具体证据。那只是概率演算的一部分。设定R=耶稣复活，E=事件的具体证据，B=我们在具体证据以外的背景知识，，贝叶斯定理指出：

Pr(R/E&B) =	Pr(R/B) ⊆ Pr(E/R&B)_
	Pr(E/B)

（留在我这里！没那么难！）方程式的左边表示在我们的背景信息和复活的具体证据下的复活可能性。现在注意，在方程式的右边，其中一个项是Pr（R/B），这是独立于任何具体证据的复活概率。B可能包括人带入研究中的世界观假设。如果B包含神不存在的事实，那么Pr（R/B）将非常低。这种可能性不取决于观看者的眼光；每个人都同意这种估计。分歧在于神的不存在是否真的是事实，是否属于B。             

因为艾利森认为概率取决于观看者的眼光，所以他确定什么属于B的方法就是看内心，内省地分析你所相信的东西。他建议，“我们不仅要细查文本，还要细查我们自己”（第343页）。他没有建议的是，我们要细查证据和论据，以找出带入B里的信念。内省不能代替论据。传统主张耶稣复活的论证理解了这一事实，并为神的存在提供了论据。我要补充的是，对耶稣的生活、事工和个人主张的一些知识，也应该包括在估算Pr（R/B）的背景资料中。该主张是，相对于包括这些事实的背景资料，不必认为复活的先验概率太低。因此，可以同意自然主义者的观点：对于自然主义，复活是不可能的。但这并不是辩论的结束。接下来的问题是，你如何合理化自己的相关背景信念。             

第三，艾莉森没有考虑到人们持有背景信念有不同程度的坚信和坚韧。再次，他倾向于只考虑极端情况下的人，就是“确定且肯定地相信没有神”（第340页）。但假设这人的无神论只是一种文化伪装，例如是在苏联或中国的社会中长大而轻率或漫不经心地持有。这样的人很可能会因为看到复活“不符合”这样的世界观而放弃他们的无神论。如果他们确信复活的假说比对立的假说能更好地解释证据，那么他们很可能会改变他们的世界观，以符合更好的解释。

或者假设某人是不可知论者，但开放并对神的存在进行探索。这样的人也可能采用有神论的世界观，因为他相信复活的假说比对立的假说能更好地解释证据。这不仅可能，而且事实上经常发生。艾莉森没有充分的理由认为这种世界观的改变一定是非理性的。             

尽管如此，我认为艾莉森对耶稣复活之历史论证的评论中有一个严重的异议。贝叶斯定理的所谓“赔率形式”指出：

 

Pr(R/E&B)		Pr(R/B)		Pr(E/R&B)
_________	=	_________	⊆	_________
Pr(not-R/E&B)		Pr(not-R/B)		Pr(E/not-R&B)

贝叶斯定理的赔率形式给出了复活的概率与总证据的比值，以及复活不发生的概率与总证据的比值。如果比率是1/1，那么R和非R有相同的概率；R发生的几率是0.5或50%。             

现在，复活的可能性是否更大，由方程式右侧的比率确定。为了确定其中的第一个，我们要问在一般背景信息下哪个更可能，R还是非R？为了确定第二个，我们要问哪一个使具体的证据更可能，R还是非R？我们在这里要问，哪个最能解释我们所掌握的具体证据，R还是非R？

艾莉森有时似乎暗示，最后一个比率的数值非常接近1/1。也就是说，无论是R还是非R，证据都可以很好地解释。例如，他写道，与刚分开的人貌似真实地相遇. . . 这并不罕见，不过有人会做出解释。进一步, . . . 人们常常将幻影视作不是幽灵般的阴影，，而是实在的，完全真实的。所以是什么阻止了非正统. . .从复活的显现来看，“超物质性”和所有一切，都是更广泛现象的实例？混合一点犹太末世论和信徒们对复活节前的期望，也许有人会说，就是这样。

那空墓呢？它也不需要神的干预。那些自信地拒绝每一个奇迹和所有超自然主义的人自然会发现，认为有人移动或偷走了耶稣的遗体比认为耶稣复活更容易。为什么这里有任何挑战世界观的东西，我不明白（第347页）。             

艾利森破坏了自己的论点，他再一次试图挑战自信的自然主义世界观，正如我们所看到的，这是一条红鲱鱼。撇开这一点，我认为剩下的是对耶稣复活论点的重大挑战。艾莉森似乎声称R和非R的解释力度大致相同。这意味着，如果复活这样的奇迹，仅相对于背景信息而言，比非R更不可能发生，那么在全部证据中，R的概率将小于0.5，这似乎破坏了耶稣复活的纯粹历史情形。              所以问题是R和非R是否真的有大致相同的解释力度。             

接下来考虑死后的显现。毫无疑问，艾利森对耶稣复活的讨论最有趣的贡献是他对死者遗属中有关新近死亡者幻象的超心理学和心理学文献的彻底考查。艾莉森不遗余力地展示了这些与耶稣死后的显现有多么相似。就像18世纪自然解释学派的支持者一样，艾莉森实际上利用这些有创见的经验来捍卫福音书中显现故事的历史性，反对那些认为它们完全是传说的人。但最终，这诡计被证明是特洛伊木马，因为现在复活显现可以解释为典型的丧亲幻象。

艾莉森对文学的熟悉令人生畏。他论文的279-82页只有16行文字和近200条参考文献！他作为书目专家的强项变成了弱点，因为他倾向于不加批判地接受所有的报告，把心理学期刊上的严肃研究与新时代流行的书籍和准心理学出版物结合起来。大多数所谓的死者真实的幻象都是从十九世纪晚期的心理学文献中收集来的。所需要的是对证据进行仔细的筛选，并进行有区别的讨论。艾莉森的讨论让我想起了我读过的有关UFO目击事件的文献，其中严肃的与荒谬的混杂在一起，给人对这些经历的来龙去脉留下了极大的不确定性。              但在我自己的工作中，为了论证的缘故，我仍是宁愿承认门徒经历了耶稣幻象的假说，然后问与复活的假说相比，这样的解释是否更好地满足了批评者的要求，成为最好的解释。              

以解释范围为例。幻象假说的解释范围很窄。首先，它对空墓没有任何解释。因此，我们必须要么否认空墓和墓葬的事实，要么将一些独立的假设与幻象假设结合起来解释空墓。艾利森对这一批评的回应是要提醒我们，解释范围并不是理论评估的唯一甚至最重要的标准，历史事件通常有复杂的原因（第347-8页）。好吧，好吧；尽管如此，在所有条件都相同的情况下，更简单的假设要被优先采纳，我同意在做出最终的判断之前，我们还必须考虑幻象假设的解释力度、合理性等等。无法解释空墓是幻象假说的一个主要缺陷。

同样，幻象假说对门徒相信耶稣复活的起源也没有任何解释。虽然艾莉森大肆渲染耶稣死后的显现和死者家属对新近去世者的幻象之间的所谓相似之处，但这些迷人故事的主要教训是，死者家属并不是因为这些经历而得出结论，死者已经恢复了身体上的生命，不管这些经历看起来多么真实和具体，相反，是看到了亡魂。正如赖特所观察到的，对古代世界的某人来说，对死者的幻象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