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里·克雷格博士以复活为主题的论坛

马可: 照科学理论来说，没有任何人知道，或有任何无论多细微的事故来证明复活的可能。除非是我遗漏了什么，否则，据我所知，这事几乎没有任何证据的支持。

克雷格博士： 我想那是正确的。根据科学，我们越了解细胞死后的现象，就越能看清楚像复活这种事按照科学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如果它事实发生了，那全然就只能是真正的神迹。因为它不可能是尸体正常的生理程序所造成的现象。

马可: 所以这个主题追根究底就是在问到底它有没有发生。

艾利克斯： 耶稣复活在逻辑上是可能的吗？

克雷格博士： 是的，我们需要分辨逻辑上的可能性和科学上的可能性。逻辑上的可能性表示它没有蕴含着矛盾。譬如，说宇宙的时空是弯曲的，所以你往一个方向直走，最终总会回到你的起点。若是如此，那么某人沿着直线不断的往前走而从不经过他的出发点，那就是科学上的不可能。所以逻辑上的可能性和科学上的可能性是有很大的分别。在复活的案例上，说神使某人复活虽然它违背了自然定律的正常运作，但它在逻辑上却没有矛盾。

马可: 所以若要知道一个神迹有没有发生，我们难道要放弃当时候的人所写的历史记录吗？那不就等于要相信某人而不相信另一个的话吗？

克雷格博士： 我同意你的第一句话，但不同意第二句。历史学家研究过去的方法是他们试图查考见证人提供的证据和其它过去的遗迹，然后依据证据试图重新建构过去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不认为耶稣复活的事件跟古代历史上发生的别的事件有什么区别，例如：本丢·彼拉多有没有判拿撒勒人耶稣钉十字架的死刑？该亚法是不是拿撒勒人耶稣在世时的大祭司？——或者甚至世俗历史上的事件：尤利乌斯·恺撒有没有带着罗马军队从高卢返回去光复罗马而成了国家的首领？历史学家会按照最能符合各种的证据试图来重新构建过去。耶稣复活的事件也是一样：并不只是凭着信心来接受它就罢了，而是如你所说的：考查见证人及任何其它的证据来寻找最合理的解释。

马可: 历史文献是那些当时还没有察觉到在他们写下这些记载后自己的信念和信仰会怎么成形的人所写的。所以你必须回顾、并且读出他们所写的所谓弦外之音。

克雷格博士： 没错，你须要考虑到文献的来源，和考虑作者的偏见，观点等等。但在那层面上，福音书和古代历史中的其它文献并没有不同。所有的古代历史都是带着一定的观点写下来的。每个记载历史的人都要证明一个观点或他讲那个故事的理由。在这层面，福音书并不是那么不同。这就是历史学家的任务，来试图分辨那些是人偏见或观点的产物、那些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事情。这是历史学家整套工作的一部分。若认为一个人只要有他的观点就无法分辨过去的客观事实，那就错了。例如，那些大屠杀幸存的犹太人反对现代大屠杀的否定者，就是那群认为大屠杀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的人，他们有极大的热诚和切身的兴趣来说明这些事确实发生了，他们确实经历了这种的迫害等等，但这不代表他们证词要被打折扣，或不提供客观事实，或任何这类的说法。所以一个人带着热诚的兴趣把持某个观点或叙述某个故事并不会自动对他所叙述的事实打折扣。

克里斯汀：就是因为这类的原因，所以有可能复活并不是事实。比如说，如果有足够的人说你其实是一个女人而不是男人，二十年后，或当你去世以后再过二十年，若有人说你是一个女人，如果大家都这么同意的话，那就成了历史的事实。所以严格地说我们不能称它为事实。

克雷格博士： 你在那里掀开了一大堆的问题。首先，“肯定”这个观念在此被误用了。我们不是在谈论数学，我们是在谈论历史。我认为基督徒会感到非常的高兴如果耶稣的复活得到与古代历史上其它正常史实相等的考证。像汉尼拔（Hannibal）在布匿战争领象进军罗马，想要征服罗马；或当基督在世时，凯撒亚古斯都（Caesar Augustus）是当时的君王这类的史实。我认为你若能展示福音书中所记载的这些事件跟历史上其他一般的事件有相同程度的肯定性，你就只能要求这么多了。所以并不在于只要“肯定”就行了好像在作数学式的有把握。我也不认为事实只是在大家的同意下或在你的脑海中形成的。就算二十年后的每个人都相信威廉·克雷格是个女人，那也不是事实。他们都错了，因为我不是女人。所以人们对过去可能会有误解。问题是我们有没有可靠的证据来辨明我的性别。我认为，要把证据倾向我是一个女人会是非常困难的。因为有太多的见证人，太多的文件，如出生证明书，都会纠正这种错误。

马可: 一个事故可能发生了，并有记者采访报导。伊拉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认识很多人都去过伊拉克并且讲述着某些具体的事件。当信息传到美国时，它已被歪曲扭转了好几个方向因为大家怎么看它和怎么接纳它的缘故。当消息透过媒体传到我们耳朵时，它完全被扭曲并且荒唐到几乎没有人敢相信。它更随着时间变本加厉。

克雷格博士：这点说对了。每个历史学家都须要面对这个问题，这不是在处理福音书才有的独特问题。这只是撰著历史。因为这个缘故，一个方法让它更加可信就是要有多数的见证人、而不只是依赖单一资讯的来源。如果你能获取多数独立资讯的来源，那就会增加报导的可信度。你还提到的另一点也是非常的正确，那就是时间的因素。事件发生的时间和报道或提证的时间之间的距离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时间距离越短，叙述的可信度就越大。叙述几百年前发生的事件，它的可信度就不如叙述近期发生的事件。这也是福音书跟古代历史上其它事件相比时的一个有趣事实。我们所拥有的希腊和罗马历史大部分都是在事件发生的一两个世代甚至一世纪之后才记载的，而历史学家都抱着很大的自信心来重建过去。举一个例子，亚历山大大帝最早的记载，最早的传记是在他死后四百多年才写的。而历史学家仍然把这当成是叙述亚历山大大帝生平颇为可靠的记载。至于拿撒勒人耶稣，我们有多数独立的叙述在第一代当目击证人都还活着的时候就写下来了。所以这些资料来源确实比记载亚历山大大帝的资料来源更可靠。你说得没错，这些因素都非常重要：时间，需要多数的见证，等等。那么，我要说的是，在每个情况下，跟被大多数人、大多数学者普遍接受的其它古代历史事件记载的来源来比，福音书一点都不逊色。

艾略特: 关于物证，我记得小的时候听到有人发现裹耶稣尸体的细麻布。死海古卷不是也被发现了吗？

克雷格博士： 死海古卷跟耶稣的复活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跟耶稣本身都没有直接的关系。那些主要是提供公元一世纪犹太教文化的背景知识，也照亮了新约圣经的一些背景。你所指的细麻布是被称为都灵裹尸布（Shroud of Turin)。现在存放在意大利都灵施洗圣约翰教堂里。它是放在一个盒子里。教会前几年把它拿了出来，允许进行一些测验。有的测验非常令人惊讶，表明人的形象在裹尸布上含有真的血迹。它嵌有三维数据是普通的绘画或照片所没有的，它其实是一个负面的形像，就像照片的底片，又有各种非凡的特质。这引起许多人认为这可能就是真正裹过耶稣尸体的那块布。但是在三个不同的独立实验室进行了碳-14定年法测验之后，它们把这块布定年于中世纪时期。所以似乎表示这不是真迹而是中世纪的伪造品。裹尸布对我们来说仍然是个谜。如果它确实是伪造品，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造的。它实在完全不像是那时的中世纪艺术作品。如果你见过文艺复兴之前的作品，那些人物看上去就像是平面的卡通人物没有任何透视角度，然而裹尸布上的人在解剖学上是准确的。这是一个很令人吃惊的形象。所以有些一直在研究裹尸布的学者相信碳-14的测验可能在某种情况下被扭曲了，因为裹尸布在公元1500年左右被火烧损过。当修女修复裹尸布的时候，她们可能将当时的布织进去，以便修补破洞、补丁和裂口，而那就可能是他们取样做测验的地方——裹尸布缝边一平方公分的布块，有的人认为，这可能是边上后来修补的地方，不是原来的布料。所以他们想要重新进行测试，然而天主教教会不允许，因为碳-14测验会破坏这样本，对他们来说，就会毁坏了这宝贵的遗物。这是神圣的所以他们不希望它被人破坏。教会还没有允许让它再被测验，但是除非碳的定年法测验的结果被反转，否则我认为我们还是无法说这裹尸布是真迹。你必须要有办法证明那些测验是错误的。除了这些测验之外，裹尸布上的真实迹象还是非常的奇妙。

桑尼: 复活还有什么其它的物证呢？

克雷格博士： 如果你思想复活的这件事，除了空坟墓本身之外，它实在没有什么物证。我认为空坟墓就是遗留下来的物证，当时在耶路撒冷是人所共知的。那时在耶路撒冷的人，当门徒们开始宣扬耶稣的时候--让那些门徒住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指着存放尸体的坟墓，甚至呈现那具尸体，如果坟墓不是空的话。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显然，坟墓是空的，那就是复活的物证了。现今我们不确切的知道坟墓的地点，虽然有一个很可信的历史传统说在耶路撒冷那所谓的圣墓教堂是建造在空坟墓的位置上。在教堂中间有一个古老坟墓的遗迹隐藏在教堂的下面，传统、历史习俗都强烈的宣告说那是真迹，就是耶稣实际被埋葬的地方，这种说法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但是这一切都无法肯定。如今更重要的不是我们知道耶稣的尸体曾经被埋在哪里，更重要的是当时的人知道耶稣的尸体葬在哪里，所以，他们可以当门徒走遍耶路撒冷传讲“耶稣从死里复活了”的时候查验坟墓里有没有耶稣的尸体。这才是最大的关键。

复活的证据大部分都来自见证人的证据，就是马可所说的。这些就是你有的那些有关复活的独立记载，都在事后的一个世代之内写下的， 我相信最起码都是根据亲眼见证人所提供的证言。

马可: 但是没有人真正看到复活，他们看到的是复活之后的现象。

克雷格博士： 没错，这是它其中的一个有趣之处，当你去看有关复活后期的传说， 那些出现在主后第二或第三个世纪——有一个称为彼得福音的伪造文献，是在主后第二世纪写的——那里写到天使伴随着耶稣出了坟墓，天使的头伸入云层，耶稣的头伸到云层之上。然后，有一个十字架从坟墓中出来，天上有声音对十字架说，“你有没有对睡了的人讲道？”十字架说，“有。”这就是真正传说的面貌。传说会用各种神学色彩来点缀。然而相对的，最早原本的陈述并没有牵连到复活。它们没有叙述天使伴随着复活的耶稣从坟墓出来，也没有用旧约来引用经文为证明。它在神学上是非常朴实的陈述。只是非常简单地重述几个妇女在星期天清晨去坟墓发现它是空的。我认为这个就显出了它的可信度，并没有像几百年后出现的传说故事那样带着神学的装饰。

桑尼: 我们怎么知道这些不是见证人编造出来的呢？我们怎么知道这是真实的呢？

克雷格博士： 这是公元十七世纪后期和十八世纪早期英国和德国自然神论者所提出的理论，我称它为“阴谋论”。这些自然神论者说那些门徒很享受这种跟耶稣一起宣教的轻松日子，所以为了让他的事工能继续下去，他们把耶稣的尸体偷走，并且编造了耶稣显现的这一切谎报。然而现代的学者已经不再这么相信了。唯一的地方你还能找到这种说法就是在煽情的通俗刊物中。我不认为任何不带偏见去读新约圣经的人会否认这些人是真诚的相信他们所传讲的信息，甚至愿意为此献上生命。他们愿意为这信息的真理经历残酷折磨和死刑。他们在信仰上可能是错了，但是我不认为我们可以说这些人不真诚。他们的确相信这一切。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人坚持那种理论了。“阴谋论”的第二个问题是它的推断在时代上不合理。在两千年的基督教历史上，它观察门徒的处境是从基督教2000年历史的后镜上看的。我们回顾它说复活是我们或是基督徒现在所相信的，所以可能他们捏造并且欺骗有关它的种种。但是，你要看到，这是事过之后的判断。你所须要的是把自己切身处地想成是公元一世纪的犹太人、公元一世纪拿撒勒人耶稣的门徒，然后自问如果这位你以为是弥赛亚的人突然被罗马人钉死在十字架上，你会怎么想？在犹太人的期望中，弥赛亚应该是以色列的救世主，他来是要在耶路撒冷重建旧约中最有威望的君王大卫的王位。对公元一世纪的犹太人来说，这表示他应该把以色列从罗马人手里拯救出来，摆脱罗马帝国的辖制。他们应该重得自由，建立大卫王的国度，战胜他们的仇敌。在犹太教里完全没有这种弥赛亚的观念，不单他没有战胜仇敌，反而被羞辱如罪犯似的处决而死。所以弥赛亚会从死里复活也是犹太教从来没有的观念。我猜，马可，在你第一个问题里所指的复活是犹太人相信在末日审判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不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所以，当耶稣的门徒在公元一世纪面临他钉死在十架上的光景，他的反应该会这么说，“哪里出了差错？我以为他是弥赛亚，现在他死了，这完全说不通。”他不会想，“我要偷尸体，宣告他从死里复活，并声明他就是弥赛亚。”这完全不是犹太人会有的想法。这只是从基督教历史的后镜才会这么看的。所以这“阴谋论”的理论不可能出现在那个时代。我认为它也不是合理的观点来解释这些人凭什么心甘情愿为自己所传讲信息中的真理殉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再坚持“阴谋论”的原因。

艾利克斯：记载在四福音书里的故事描述妇女去坟墓时所看到的东西有差异，你怎么解释这些差异呢？

克雷格博士：你会发现这些差异都出现在叙述的次要特点上。它们在核心上是一致的。四福音书都同意拿撒勒人耶稣是在星期五晚上被犹太公会的成员名叫亚利马太的约瑟埋葬的。四福音都提名写到抹大拉的玛利亚和一群跟从耶稣的妇女在清晨去到坟墓。她们发现石头被滚开了，她们看到天使的异象，而且发现坟墓是空的。所有的叙述在核心上都一致。它们的差异是次要的细节，不影响历史核心内容。事实上，我刚读到，并且最近在学习一项让我非常感兴趣的科目，那就是口述传统的本质。我们所谈论的是一个口传文化的社会，在其中记忆和口述信息是非常重要而且是高度培养的技能，这跟我们文字记录的社会不一样。我们没有这种记忆力。口述传统的运作是这样的：传递故事的人必须要把故事的基本发展顺序讲对。他必须要把一些关键词或关键句讲对。尤其故事的高潮要明确。之后他就可以随性发挥了。次要的细节在口述传统中不是那么一成不变的，核心是固定的。我想对口述文化最好的类比就是当我们讲笑话时。当你听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场合讲同一个笑话，他们在细节上会有些变化，但重要的是要把笑话基本流程搞对，尤其要抓準最好笑的那一句。例如：这是我听一个人跟我讲过的笑话。他说，“你有没有听到加尔文主义者摔到电梯井下？”我说，“没有。”他说，“他爬了上来，掸了掸身上的灰，说，‘唏嘘，我很高兴这事过去了！’”（如果你不知道加尔文主义是什么，你就听不懂这个笑话。加尔文主义提倡万事都是命中注定的，所以这个人很高兴这件事过去了。）后来我又听到另外一个人讲同样的笑话。只是他这么说，“加尔文主义者从楼梯上摔下来时会说什么？”我说，“我不知道。”他说，“小子，真高兴这件事过去了。”看到这里的不同了吧。在讲这故事的方法有细微的差别，但是关键是在故事的流程和之后的妙语。当你看四福音书的时候，耶稣的教导、耶稣的故事，这些都是四福音书的主要内容。它们有同样的核心，但在次要的背景细节上有些差异。核心是一致的，这一点在耶稣的埋葬和空坟墓的故事上都格外突出。历史学家不被这类次要细节上的出入困扰。可观的是我们有这么多重要，独立的文献在核心上一致，同意这事发生了，这就提供了很高的可信度。大多数的古代名人通常不会有四个独立的文献记载。我提过凯撒从高卢返回罗马的时候渡过卢比孔河。凯撒过卢比孔河在古代历史上是一件很著名的事故。关于这件事有五个记载，没有一处真正记载他过河，他们只说他之前在这边，后来就到了意大利。他们没有描述他过河，然而大家都同意他过了卢比孔河进军罗马。这实在太神奇了，你竟然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巴勒斯坦传道人在罗马帝国的角落里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而你却有这么多好的历史文献，不单记载他的生平和教导，也记载了他的死和死后发生的事。复活是一件事，神奇的事件。你不会预料到像这类的事会有任何的证据。但，神奇的事实就是我们有非常可靠的证据证明他的坟墓是空的，耶稣在他死后曾经向不同的人显现，那些原本跟随他的门徒是困在沮丧，灰心，怀疑中第一世纪的犹太人，他们突然成为耶稣复活勇敢的宣告者，甚至愿意为这个事实迈上痛苦磨难的死亡。这些都是须要历史学家解释的显著事实。你无法用“阴谋论”来解释，它究竟不足够来解释这些资料。

艾略特: 福音书上提到兵丁看守着坟墓。他们后来怎么了？有没有任何出自兵丁的记载？

克雷格博士： 只有马太福音提到有兵丁看守坟墓的这事。我猜当那些妇女到坟墓的时候，兵丁们可能已经跑回城里去了。我们没有看守耶稣坟墓的兵丁第一手写下的资料，我们也不会期盼找到这类的东西。我们有的只是跟空坟墓敌对的证词。我们为什么会有这些呢？马太为什么要叙述兵丁的故事呢？他为什么不厌其烦的要讲这个故事呢？他在故事的结尾告诉我们：故事是这样的，当地震发生时，坟墓开了，兵丁惊恐的跑回城里。马太福音上这么记载，说犹太人的大祭司贿赂这些兵丁，要他们造谣说是门徒们趁他们在坟墓旁边睡着时把耶稣的尸体偷走了。这在表面上就不是合理的说法。罗马兵丁在看守坟墓的时候是不会睡着的。就算是他们真的睡了，当门徒们来推开坟墓门口的那块巨大的石头闯入坟墓时也不可能不把他们吵醒。马太说兵丁们被贿赂来造这谣言，然后他说，“直到如今这谣言仍然散播在犹太人中。”所以，他清楚的显明马太想要陈述实情是为了抵制犹太人所散播的谣言， 这谣言试图用门徒偷走了尸体来解释空坟墓。我们从早期基督教运动的反对者，也就是犹太人那里得到了空坟墓的证据。犹太人并没说尸体就在坟墓里，在回应复活的宣告时他们说是门徒把尸体偷走的。这表示坟墓是空的。如果大家都知到尸体还在耶路撒冷的坟墓里，犹太领袖就不须要到处宣传说是门徒偷走了尸体。马太觉得有义务来讲述这个故事显然证明坟墓在公认的地点上是空的。 这么来讲，我们的确有异议者对空坟墓确切的见证。这对下面提出的问题非常重要，“文献是否只是来自那些相信这事并有共同观点的人呢？”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从犹太人说因为尸体被偷走所以坟墓是空的的指控中得到了异议者对空坟墓事实的证明。

桑尼: 基督受难有没任何罗马记录？

克雷格博士： 有一位罗马历史学家，塔西陀（Tacitus），他在公元110年左右记载耶稣大约在公元30年被钉十字架。在他的著作《罗马年鉴》里，塔西陀这么写：在巴勒斯坦拿撒勒人耶稣在本丢·彼拉多的勒令下被钉十字架。他只说了这么多，我们有这位罗马人的见证。我们也有犹太人见证耶稣被钉十字架。有一位名叫约瑟夫斯（Josephus）的犹太历史学家，其实他和耶稣是同时代的人。他写了犹太人的历史。他也是罗马的拥护者。他就像法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勾结纳粹一样，就像維希法國人，被看作是叛徒。约瑟夫斯就是这样的人。他是犹太人，却拥护罗马人。他写了这本犹太人的历史，里面他提到施洗约翰，该亚法，和耶稣在世期间的大祭司亚那。他提到耶稣和耶稣的弟弟雅各，说他后来怎么被人用石头打死。他提到耶稣被钉十字架。他说拿撒勒人耶稣是行奇事者，行神迹者，走遍巴勒斯坦地区传道，并且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约瑟夫斯说他的那群追随者还没有解散，他们今天继续在跟随他。所以记载在罗马和犹太的历史文献中确实有世俗的资料见证耶稣，这些东西竟然会被记载在那里也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艾略特: 我对那些妇女去封了口的坟墓有一个问题，她们明明知道坟墓被石头封住了，又有兵丁看守，为什么她们还要去呢？

克雷格博士： 如果你读写于耶稣之后的几个世纪如《米书拿》（Mishna ）这类的犹太文献，里面叙述犹太人的习俗、宗教仪式等等，——在《米书拿》里提到的习俗可能追溯到更久以前，甚至几个世纪之前。当一个人死了之后，犹太人会在接下来的连续三天去探望坟墓。他们会把油浇在尸体上或用香料和类似的东西来膏抹尸体。福音书上所描述的妇女，她们所要做的事完全和《米书拿》里记载的埋葬风俗相称。现在你可能会问，“她们明明知道有大石头封住墓口，为什么还要去呢？”这类的问题。我认为，这样问就是低估了她们的悲恸和对耶稣的委身。她们大概是希望兵丁会帮助她们挪开石头，让她们进去。事实上，记载上叙述她们在去的路上彼此问，“谁会帮我们把石头从墓口滚开呢？”她们也在问跟你同样的问题。但她们不是机器人，她们是深爱基督的妇女，想要做对他而言美善的事。所以可能她们盼望兵丁会帮她们挪开石头，让她们进去，允许她们来尽她们在犹太人宗教上的职责，呈献她们最后的奉献。

艾略特: 据说复活之后，当耶稣回来探他们时，门徒起初还认不出是他。所以他让其中的一个门徒多马摸他手上的钉痕。他们为什么会认不出是他呢？

克雷格博士： 门徒认不出是主的现象只出现在福音书中三个显现的故事里。他在约翰福音里向抹大拉的马利亚显现。也出现在约翰福音21章显现在加利利海边的故事里。然后又在路加记载门徒走在往以马忤斯村子的路上。但是在其他的记载中门徒都能够认出耶稣：在楼上房间的显现，向妇女的显现，等等。所以我们必须要自问，这是怎么回事？门徒起初怎么认不出是主？路加在以马忤斯路上显现的故事里，他没有说耶稣变了形象，而是说“他们的眼睛迷糊了，不认识他。”他认为这是一种超自然所施予的隔阂。后来，当耶稣坐下，把饼掰开递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眼睛明亮了，就认出他是耶稣。并不是耶稣在形象上有什么改变。而是一种隔阂超自然的加在他们身上，在他要披露自己的身份的时刻他们的眼睛就明亮了，他们就认出他了。福音书的作者想要藉这些认不出耶稣的现象来告诉我们什么呢？这要带出什么重点呢？我猜重点也许是：耶稣想要门徒了解他们交往的方式将不再像以前那样，那时他还周旋在他们中间享受他在地上与他们同在的时刻。现在耶稣要离开这世界，他不再以可辨认出的形体与他们同在。因此，他们需要适应这种新方式来与复活后的耶稣交往。这是我最好的猜想门徒认不出耶稣和他披露身份的时刻所要带出的神学重点。

马可: 如果这一切都值得相信，而且他的尸体不见了，这就又引起了一些问题：如果没有人偷，它怎么会不见了呢？它不见了的目的何在？为什么它会不见？就像你说的，如果你以“后见之明”回头看就很清楚为什么它会不见，但是在当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它会不见，完全没有听过为什么它竟然不见了？

克雷格博士：不错，当你在读空坟墓的叙述时，这事并没有加添门徒的信心。当他们看到空坟墓时，他们并没说，“哈！他从死里复活了！”他们也是说有人偷走了尸体。所以你完全正确。就像第一世纪任何善良的犹太人一样，他们看到这情形还以为是盗墓。一直到耶稣向他们显现，他们才开始相信耶稣从死里复活了。所以，空坟墓不是他们信心的来源——它是复活的物证，而不是使他相信的原因。耶稣的显现才是使他们相信的原因。那现在耶稣到哪里去了呢？我在直觉上这么认为：复活了的耶稣不会再逗留在地上。他将退出这个四维时空连续统。当你读福音书中显现的故事，它就会给你这种印象。耶稣能够踏入时空连续统的一个点，然后踏出来，然后再从另外一个点踏进而不须要穿越其中的距离。所以他在离耶路撒冷七英里的以马忤斯消失之后又出现在耶路撒冷楼上的房间，而不需要行走其间的距离。我把这现象看为超越维度的现实，这好像在平地，二维的平面上，我能用我的手指接触这里，然后又接触那里。在平地上的人可以看到我的手指在这里，然后看到它消失。之后他们会在那里看到它，它突然又出现了，却没有穿越两点之间的距离。耶稣复活的身体大概就像这样。他这种复活的身体能够任意出入我们的连续统中的任何点。目前他退出了我们时空的连续统。基督徒所盼望的就是有一天基督会再来。基督再来将会是人类历史的终结，当基督再次以有形的身躯踏入我们时空的连续统之时，就会带来人类历史的终结。

艾略特: 发生在过去的神迹。你为什么会说虽然他留下了圣灵，而我们在今日却看不到什么神迹呢？

克雷格博士： 当你读圣经的时候，你会发现圣经中记载的神迹其实只局限在几个很狭窄的时段里。神迹集中在出埃及记期间，当神把祂的子民从埃及拯救出来——降灾在法老和埃及人身上，过红海；然后集中在几百年之后以利亚和以利沙的时代；之后又集中在拿撒勒人耶稣的时代，那又是超过了一千多年之后。在其间有很多时期是完全或几乎没有任何的神迹。所以圣经并不是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充满着神迹。其实，你能看到神迹的限度，它们常常伴随着带有划时代重大意义的事件出现，这时神以非常特别的方法将自己显明，就像要摩西把祂的子民从埃及的奴役中拯救出来。有一连串的神迹奇事来显示摩西就是要解放他们捆绑的拯救者。就好像耶稣，耶稣称他所行的神迹为“神国的预表”。耶稣所传讲的中心信息就是神的国度是藉着一个人展开的。所以，神迹和驱魔，把邪灵从人身上赶出来，都是给人的兆头，显示神的国度要藉着拿撒勒人耶稣进入人类的历史。高潮当然就是耶稣的复活这样的一个无可比拟的神迹。神用这么戏剧化、空前绝后的方式来宣告耶稣是他的儿子。我想你会同意，如果耶稣确实是神的儿子，却以亵渎神的罪名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神就用这种明确无误、极端戏剧化的方式来推翻那些假造亵渎神的诬告，并显明耶稣就是他自称的那一位。耶稣说的是实话。耶稣根本就没有亵渎神的名。耶稣的复活就是神对他神圣身份最好的证明，推翻了犹太人的拒绝和亵渎神的诬告。

更有趣的是，在这关联上，大多数的历史学家都确信拿撒勒人耶稣是行神迹和赶鬼的人。他们可能会辩解说那些都是出于大家的心理作用，但是他们并不否认当耶稣在世的时期，行神迹和赶鬼的头衔确实属于史实的耶稣。这些都不是那种超过几十年几百年后所累积下来的传奇故事。鉴于多名目击见证者和多数独立的证词，即使自由派学者都相信拿撒勒人耶稣行神迹和赶鬼是神国度真理的预兆。

马可: 你提到赶鬼，为什么自从耶稣死了之后我们没有见过所谓的鬼和须要赶鬼的情况呢？

克雷格博士： 这是很有争议性的，我们有这种事。你有没有看过《艾米丽·罗斯驱魔案》（The Exorcism of Emily Rose）的电影？那是根据真实的故事编写的。如今也有因被鬼附而要驱魔的报导。那报导在这部电影中被戏剧化。你有没有听过·斯考特·派克（M. Scott Peck）？他写了《通幽之路》（The Road Less Traveled）和其他著名的作品。他是一位心理学家，在他去世之前（他刚去世不久）他最后在写的作品也是有关魔鬼附身。他写了一本书——我还没读过但却读了书评——在书中他记载了三四次自己亲眼目睹的赶鬼事件。他说他相信这个现象是真实的，无法用心理学的解释带过去。而他是一位专业的心理学家。派克在这方面的经历并不是孤立的，还有其他的研究人员探讨魔鬼附身的现象。他们都承认这是现今依然在发生的真实现象。它不是到处都有。根据我所读过有关邪灵主义的一点点，受到鬼附威胁的人都是那些参与神秘学的人。当你投入神秘学的修炼活动就会引发某些现象，好像你思想的门就向这种邪灵的活动打开了。但是如果你避免这类的神秘学，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是不会被鬼附的。因为这个缘故，我避开像占卜、降神会, 试着去与死人接触之类活动。我相信灵界的世界存在，并且有能让他们进来的管道。

马可: 你曾提到耶稣是那有赶鬼异能的人，他是一个独特的人，近代其他的人是怎么赶鬼的呢？

克雷格博士： 我的意思并不说耶稣是唯一能赶鬼的人。在耶稣的时代也有犹太赶鬼师。事实上，你不仅有独立的犹太文献记载这些人，在福音书中也提到过他们。赶鬼并不是耶稣独有的能力。我认为他独特的地方是他靠着自己的权柄把鬼赶走。他没有祷告求神把鬼赶走之类的事，他会说，“我命令你，从这个人身上出来。”他有指挥邪灵的能力。他以自己的权柄来命令他们，因此展现了他属灵的权柄能胜过幽暗世界的力量。而现今的赶鬼通常是靠着祷告和禁食，请一群人一起为被鬼附的人祷告。罗马天主教提供了一整套特定的程序让你在赶鬼的过程上运作，在我提到的电影《艾米丽·罗斯驱魔案》里可以看到那个神父试着要完成这一套程序。他面对的女孩是被六个鬼附着。她胜过了他因此赶鬼失败了。但是当耶稣用自己的权柄命令它们出来时却是非常不同的情况。这就是大家对耶稣赶鬼的权柄另眼相看的地方。他靠着自己的权柄行神迹，靠着自己的权柄命令邪灵。他靠着自己的权柄讲解律法，并且靠着自己的权柄教导神在旧约中的吩咐。他甚至靠着自己的权柄去完善神在旧约中所定的律法。所以你会在登山宝训的结尾找到这么一句话，“众人都希奇他的教训，因为他教训他们，正像有权柄的人，不像他们的文士。”所以，完全撇开复活之谈，每个人都要面对耶稣问门徒的问题，“你们说我是谁？”他是疯子吗？他是拉比吗？他只是道德老师吗？他是自称的那一位吗？我认为复活给我们一个恰当的答案：他就是他自称的那一位。他事实上就是神的儿子，神国度的先驱。神使他从死里复活，证明他并不是亵渎神名的人。

马可: 是什么因素让耶稣这么特别甚至能从死里复活？

克雷格博士： 我会说因为拿撒勒人耶稣是神。他是神道成了肉身。他是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之神的第二位，道成肉身出现在人类历史上。道成肉身（incarnation）这个字来自拉丁文的in意思是“在...里头” ，carnis的意思是“肉体”“神在肉体里头”。这就是基督徒在圣诞节时所庆祝的。他是唯一成就了神在肉体里头的人。没有任何其他的人能像他。所以耶稣的复活在人类历史上是独特的, 唯一的和无可比拟的。